“实话实说。”
“你这实话让全家不死也脱层皮啊!我的亲哥,家里几l十口人呢。”
庆元死死的抱着大伯的腿不敢松手,哭的眼泪鼻涕都
抹在了佟国纲的裤子上:“大伯我不想死啊,我也不想被发配!”
院子里的下人和佟国维一起把佟国纲给扯回来了,佟国维这会不敢坐着,死死的摁着佟国纲,脑子转的飞快,出主意说:“我现在去跟皇上求一求,让他们成婚,成婚了就好了。”
佟国纲哼了一声:“这话说的,你信吗?”
他把手里的半截扶手给放到了桌子上:“先把那兔崽子叫回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扎拉丰阿一天当中有一大半的时间是没事儿干的,他就跑去侍卫处,混的比领侍卫内大臣都熟知侍卫处的人。
他二弟的年纪也到了出来当差的时候了,他阿玛一番活动,把他二弟弄成个三等侍卫,这是勋贵子弟晋升的。
以前哥俩的关系不怎么样,主要是爹妈不认扎拉丰阿,事实上他和爹妈弟弟们没住在一起,都是跟着祖父母一起生活,感情也没深到哪儿去。以前埋怨过弟弟,觉得父母偏心弟弟才让自己处境尴尬的,当然小时候的弟弟们也不认哥哥,但是这两年都长大了,扎拉丰阿觉得和父母没法讲和,弟弟以前是个傻瓜罢了,都是听父母的。
弟弟们觉得额娘魔怔了,这明明是大哥,主动和扎拉丰阿缓和关系,本来关系能缓和很多,可是后来因为爵位之争,缓和关系的进度就戛然而止了。
如今扎拉丰阿连家都不回,他自己和外人都知道爵位不会落到他头上了,他也不是董鄂家的人了,没有了矛盾,下面的弟弟们都想和他拉进关系。
费扬古老两口乐见其成,每次扎拉丰阿回去老夫人就叫上其他孙子来一起吃饭想让他们兄弟亲密起来。加上这次是老夫人特意叫他回去吃饭,反复嘱咐让他照顾些弟弟,三等侍卫和一等侍卫不一样,三等侍卫是真的要站岗的,一旦干活免不了新人受委屈,老夫人担心二孙子因为年纪小脸皮嫩被其他侍卫欺负了。
扎拉丰阿无可无不可,还是在两天后听祖母的吩咐,带着他二弟在侍卫处打招呼,带着他弟弟跟各处的人介绍。
管着三等侍卫的是宗室的一位镇国公阿尔泰,此时和一位官员正在聊天,看到他们兄弟进来这个官员眼前一亮,说到:“这对兄弟真是美姿仪啊。”说话的时候眼神在兄弟俩身上扫了一下,目光落到了扎拉丰阿身上。
扎拉丰阿笑起来,他弟弟图尔伯绅羞的赶紧低头。
阿尔泰介绍说:“这是一等公费扬古的两个孙子,是孝献皇后的娘家人。”
这官员急切的说:“这几l日有差事吗?先借我用用,我这里着急啊!”
阿尔泰说:“老大扎拉丰阿是驸马爷,上头吩咐了,说是太子大婚当日跟着裕亲王,裕亲王和石家的人饮酒时候他在后面侍奉。这是老二图尔伯绅,刚来我们这里还没分班呢,倒是能借给你用用。”
“那就行,我也就借一个。”
阿尔泰说:“这是銮仪卫的銮仪使噶大人,来咱们这里借个人用。”
兄弟两个拱手见礼,銮仪使是一品武官,都是亲贵
担任,这个机构早年是效仿锦衣卫的,如今负责仪仗了。
噶大人笑着说:“董鄂额驸该是认识佟家的那位额驸的,他在我们那儿本来是有差使的,可是昨日回家不甚摔倒折了胳膊,这眼看着迎太子妃的日子就在近前了,他那里最少要养三个月,没法子,只能来侍卫处借人了。”
阿尔泰点头:“他这意外真是没想到啊,你们负责太子妃的车架和仪仗,这真是越到事前事越多啊。”
“是啊!本来有备选的人,可是预估不足各处都是纰漏,现在只能到处求助了,我本来是想借你们的人去举仪仗,可是小兄弟这模样好,举仪仗可惜了,先给我们充一充门面吧。”
图尔伯绅就跟着这位噶大人走了,扎拉丰阿立即去侍卫处找人打听,果然让他打听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兴冲冲的去找海棠吃瓜!
海棠主持清查北方土地的事儿结束,剩下的事交给官员和四阿哥向着不同方向去清查,办公地点自然也撤了。海棠这段时间的事情就是交流火器,等到太子妃和太子大婚之后,她大概在五月要出发去青海。
所以今天海棠不在园子里,扎拉丰阿怀抱着这个大瓜等了半天,快天黑了才等到人。
海棠下马,他跑去拉着马一副殷勤的模样,没敢立即开口是因为佟国纲就在旁边,吃瓜不要吃到当事家族跟前这是最基本的素养。
佟国纲先走一步去跟康熙禀告,海棠也着急去,就说:“有事儿快说,我忙着呢!”
扎拉丰阿压低声音说:“舜安颜的胳膊被打断了,脑袋都被抽肿了,今儿一早,他玛法和阿玛来求见,我听说是问皇上安排十一格格和他什么时候成亲,皇上说咱们和十格格策凌他们大婚后再安排他们。”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东窗事发了?”
“肯定的呀。”
前面佟国纲走慢些等着海棠,看到小儿女眉飞色舞拉拉扯扯,想想舜安颜那不争气的,再想想扎拉丰阿和策凌,越想越生气!
他等海棠的时候想了很多,深刻反思,人家费扬古常年不在家,这几l个孙子不惹事儿,个个乖巧!怎么自己家就是一群祸头子呢,说来说去,是佟家的家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