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几步,远离了大殿后,江晚舟抱着他落在一处空地上,辰紫桑一直抓着她不肯放手。
江晚舟拍着辰紫桑的后背,焦急的说:&ldo;咳出来,没事了没事了。&rdo;
&ldo;咳、咳、咳&rdo;辰紫桑咳嗽了好几声,终于缓了过来,鼻尖还是有浓烟的味道,江晚舟把药包放在他鼻尖处,辰紫桑闻到后马上安静了下来。
祝泉看着眼前的火势,一时间灭不下来。前方的大殿已经有很多梁木开始掉下来,砰砰的砸在地上直响。幸好江晚舟刚才进去及时,否则两个人都得撂在里面。
&ldo;老大,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太危险了。&rdo;
&ldo;嗯。&rdo;江晚舟把手臂勾住辰紫桑的膝盖处,刚要使劲,腹部疼痛难忍,腿立即跪在了地上,冷汗顿时便流了下来。祝泉忙上前扶住她,&ldo;老大还是我来吧。&rdo;
江晚舟摇摇头,&ldo;不必。&rdo;她咬着牙,使力抱起了辰紫桑。辰紫桑处在半昏迷阶段,只觉得这怀抱温暖安全,他的脸埋进江晚舟怀里,像个小兔子一样窝成一团。
她们趁着天未亮,走向了河边。在岸边的隐匿处,段琼掌着船等着。
乌篷船在夜色下被许多荷叶遮挡,段琼遥远看见江晚舟怀里抱着个人,她猜是辰紫桑,连忙拿起船桨,将船划得靠近些。
辰紫桑身上都是碳灰,江晚舟身上都是血,她不忍再看。
待江晚舟她们坐定,段琼才开始划桨。
&ldo;老大,你身上的伤要立即处理下。&rdo;祝泉查看她的伤势,担心的说道。
&ldo;没事,到了再说。&rdo;江晚舟低头看怀里的辰紫桑,皱着眉,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手已经被她的血染红了。刚才在演武场杀出来的那一刻,她想的是自己能再看见他了。
很久之前,她早已对死亡无所恐惧,人终有一死,只是这个想法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她突然不想就这么死了。
船停在了段琼的别庄,在别庄的偏门处,牧景焦急的等着。他看见远处大慈寺方向的火光,生怕江晚舟她们再出什么意外,一直等着。
江晚舟抱着辰紫桑率先走过来,牧景先看到江晚舟身上的血,伤口隐隐漏了出来,牧景拧眉,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ldo;老大,你这,辰公子怎么了?&rdo;
&ldo;先进去。&rdo;
进了房间,江晚舟刚要放他到床上,辰紫桑紧紧抱着她。江晚舟小声在他耳边说:&ldo;乖,我不走。&rdo;辰紫桑这才松开手臂,只是手还攥着她的手。
江晚舟耐心的哄着,这时祝泉拿着药箱走了进来,&ldo;老大,我先给你处理伤口。&rdo;她说完,江晚舟却不动,只挨着床边。
&ldo;老大?&rdo;
&ldo;就这样弄吧。&rdo;
祝泉唉了一声,拿着剪刀走了过来。三两下把江晚舟的衣服脱了,又剪开中衣。
江晚舟穿着裹胸,其他o露的地方都是刀口,血已经干了,伤口处狰狞,皮肉外翻。祝泉拿着草药覆在上面,江晚舟闷哼一声,床上的辰紫桑扭动了两下,江晚舟随即忍住不再吭声。
祝泉把药敷好,用纱布包扎完,江晚舟周身被白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祝泉收拾好血水,叮嘱道:&ldo;这几日不能碰水,过会儿可能会发热,老大好好休息,我让小仆来送汤药。&rdo;
江晚舟把中衣随意的披在身上,束扎的黑发早已散落在颈肩,她看向辰紫桑问:&ldo;他没什么事吧?&rdo;
祝泉看了一眼,回道:&ldo;只是昏迷罢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无大碍。&rdo;
祝泉说完便背着药箱出去了。段琼、牧景盛莺都守在门外,打听道:&ldo;老大没事吧?&rdo;
祝泉叹了口气,&ldo;养个几日吧,守夜人在值吗?&rdo;
盛莺回道:&ldo;都布置好了,演武场那?&rdo;
说到这,祝泉有些不好受:&ldo;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都是老大和段琼护着我。老大伤的最重。&rdo;
段琼见祝泉说不下去了,她继续接着说:&ldo;暗哨赶到时,老大已经要站不住了,我们护着老大出来,没看到唐悦松她们,老大知道不好,立刻赶往大慈寺,塔楼没有辰公子的身影,结果在后面就看到大殿着了火,老大疯也似的跑到那,静虚也失踪了。&rdo;
盛莺一拳砸到树桩上,气愤地说道:&ldo;这些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就会扣屎盆子!还好老大没事,要不我今晚就杀过去!&rdo;
牧景拍着她的肩,对着祝泉说道:&ldo;这几日蓉城内所有斋内的商铺都关门了,我们先躲几日,别被这些狗屁侠士看到了。&rdo;
段琼点头,&ldo;也好,都回去歇着吧。&rdo;她回头看向那屋子,想起辰紫桑躲在江晚舟怀里的情景,心里有些苦涩,还略有微微的酸意。
第十九章
江晚舟坐在床边,看了床上的人半晌,才大着胆子躺在了辰紫桑的旁边。
她竟有些紧张,伤口也不觉得疼了,只是心跳的厉害。她轻轻拉下辰紫桑牵着手的那只手臂,稍稍侧身看他。
他睡得并不踏实,眉间一直紧锁,好像做了噩梦。江晚舟又不敢看了,平躺在床上。辰紫桑却侧过身来,找到了热量的来源,尽力的往她这边凑去,脑袋找到了她的颈肩,拱了拱,放到了满意的位置上,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