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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当布鲁斯在祈祷声中结束讲道时，在人群中的雷福德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其他会众也都怀有类似的情绪。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他有成百上千个疑问。往常，当布鲁斯即将结束祈祷时，管风琴手便会演奏起圣乐，布鲁斯立刻走到教堂的下面，同离去的人们握手。然而今天，管风琴手忘记了演奏，而布鲁斯还没走到侧廊就被人们拦住了。他们先是感谢他，拥抱他，然后立刻向他提出各种问题。

雷福德与切丽坐在靠前面的一排，尽管雷福德感到巴克正在与切丽交谈，他仍能听到人们向布鲁斯提出的问题。

&ldo;你是否在说，尼古拉&iddot;卡帕斯亚就是那位敌基督?&rdo;一个人问。

&ldo;你听到我这样说了吗?&rdo;布鲁斯反问道。

&ldo;没有，但这是很明显的。人们纷纷传播着他的一些计划，以及同以色列的某种谈判。&rdo;

&ldo;要继续研读《圣经》，并且要继续思考。&rdo;布鲁斯开导说。

&ldo;但不可能是卡帕斯亚，对吧?他给你的印象难道是说谎家吗?&rdo;

&ldo;他给你的印象怎样?&rdo;布鲁斯问。

&ldo;像一位救世主。&rdo;

&ldo;几乎是像弥赛亚一样?&rdo;布鲁斯追问了一句。

&ldo;是的!&rdo;

&ldo;但是，只有一位救世主，一位弥赛亚。&rdo;

&ldo;我知道，在神学上的确如此，但是，我的意思是在政治上。不要对我说，卡帕斯亚并不像他表面所显示的那样。&rdo;

&ldo;我只告诉你《圣经》上是怎么说的。&rdo;布鲁斯回答道，&ldo;还有，我希望你能认真收听新闻。我们一定要像蛇一样灵巧，又像鸽子一样温顺。&rdo;

&ldo;这正是我要用来形容卡帕斯亚的话。&rdo;一位妇女插话说。

&ldo;要小心!不要将描写像基督一样品性的言词移用于一位非基督徒。&rdo;布鲁斯告诫说。

礼拜结束时，巴克拉住切丽的胳膊，但是，切丽的反应似乎比巴克预期的冷淡。她慢慢转过身，看看巴克要和她说什么，她的眼中也没有了星期五晚上的那种期待的神情。显然，他有些伤害了她。

&ldo;我敢肯定，你一定想知道我在电话里要跟你说什么。&rdo;他开口道。

&ldo;我猜想，你最终会告诉我的。&rdo;

&ldo;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想看一看我的新家。&rdo;他告诉她那座房子在哪儿。&ldo;明天上午你能不能来看看，然后，咱们一起吃午餐。&rdo;

&ldo;我不知道。&rdo;切丽回答说，&ldo;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不过，要是我路过那儿，倒是可以去看看。&rdo;

&ldo;那好。&rdo;巴克有点泄气。他突然想到，倘若就此与切丽了断，事情反倒容易多了。肯定也不会令切丽伤心。当切丽溜进人群中去时，雷福德赶过来，握住巴克的手。&ldo;怎么样，朋友?&rdo;

&ldo;一切顺利。&rdo;巴克答道，&ldo;已经安顿下来了。&rdo;

这时，有一个问题浮上雷福德的心头。他望了望天花板，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巴克。在他的视野内，有数百人仍旧围在布鲁斯的身边，希望能与牧师谈上几句。&ldo;巴克，我想问个问题。你将哈蒂介绍给卡帕斯亚，你后悔过吗?&rdo;

巴克闭紧双唇，合上两眼，用手指抹了抹前额。他耳语似地说：&ldo;我每天都在和布鲁斯谈这件事。&rdo;

雷福德点点头，面朝巴克坐在听讲席的座位上。巴克也坐了下来。他说：&ldo;我想，我对她很有些歉疚。我们曾经是朋友，你知道。是同事，但又是朋友。&rdo;

&ldo;我听说了。&rdo;巴克答道。

&ldo;我们两个从未发生过关系。&rdo;雷福德向他保证说，&ldo;但是，我为她的前途担忧。我听说，她向泛大陆航空公司请了三十天假。&rdo;

&ldo;是的。&rdo;雷福德说。

&ldo;但这不过是装装样子。你知道，如今卡帕斯亚带到她到处转，他付给她的钱不会比公司少。毫无疑问。她会喜欢目前的职位的，更不要说卡帕斯亚本人了。谁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地步?&rdo;

&ldo;正像布鲁斯说的，我不认为他是为了她的智力而雇用她的。&rdo;巴克说。

雷福德点点头。他们的看法是相同的：哈蒂将会成为卡帕斯亚手中的玩物。如果说哈蒂的灵魂得救并非全然无望，可是只要她的日常生活仍旧运行在卡帕斯亚的轨道上，这种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ldo;我为她感到忧虑。&rdo;雷福德继续说，&ldo;不过，由于我们是朋友，我觉得由我来向她提出警告不合适。她是我最先宣讲基督的对象之一，她没有接受。在这之前，我曾对她怀有非分之想。如今，她自然不会对我感兴趣了。&rdo;

巴克向前探着身子。&ldo;不久，我可能就有和她见面的机会。&rdo;

&ldo;尽管我们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如今已非同一般，可是，你能说什么呢?&rdo;雷福德这样问道。&ldo;她会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的。如果她知道你眼下已成了信徒，并要试图拯救她，卡帕斯亚就会发现，他在给你们每一个人洗脑时，对你没有发生作用。&rdo;

巴克点点头。&ldo;我也这样想。但是，对于她深陷于卡帕斯亚的魔掌，我深感内疚。我对她去纽约是负有责任的。我们可以为她祈祷，但是，倘若我们不能为使她脱离卡帕斯亚的掌握做些具体的事情，这种内疚便一刻也不会离去。我们不妨设法让她到这儿来，只要她能听一听布鲁斯牧师的布道，她也许就会认识到真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