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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如我计划的，六个星期足以完成这样一次旅程，在巴黎与拉兹之间花费半个月的时间，米拉&iddot;罗特利契不会太过心急，定愿意给我这段时间游览一番。然后再与我兄弟共度半月，最后再花同样多的时间返回法国。

我向北方公司告假，得到了准许。处理完几件紧急事务，办齐玛克需要的几份文件，我就准备启程上路了。

准备工作花不了多少时间。我的行李极其简单，手提一个小箱子，肩挎一个包，如此而已。

我根本不用担心语言的隔阂。我曾去北方各省旅游，对德语还算略懂。再者，听懂马扎尔语，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匈牙利境内法语比较流行‐‐至少上流社会里如此，我弟弟就从来没有在奥地利境外碰到过语言方面的困难。

&ldo;您是法国人，您在匈牙利国土上享有公民权&rdo;，匈牙利一位国会议员对我一位法国同胞说道，这句友好的话语流露出马扎尔人民对法兰西民族怀有的深情厚意。

我给玛克的最后一封回信中请他转达米拉&iddot;罗特利契小姐，我和她一样急不可待，未来的大伯子急切盼望能见到未来的弟媳妇，如此云云。我马上出发，但无法确定到达拉兹的具体日期，因为我可能在那条由一首著名的华尔兹舞曲演绎的&ldo;蓝色的多瑙河&rdo;上流连忘返。我即将启程。假如罗特利契家同意，玛克也不反对的话，他们可以把婚期定在五月初的某日。我又写道：如果我在旅途中，没有写信逐一告知我在哪座城市，请千万别埋怨我。我偶尔会写信，仅只为米拉小姐估算一下我离她家乡还有多远……无论如何。在必要时，我会发封电报，简单明了，告知我到达拉兹的日期、小时．甚至分钟，如果能如此精确的话。

既然我在维也纳才能坐船，因此，我向东方公司的秘书长申请了一张定期护照，可以在巴黎至维也纳这段路的各站随意停留。这纯属各公司间的业务往来，我的申请没遇到什么困难。

出发的前一日，即4月4日，我去秘书长的办公室领取护照，并向他辞行。他向我发放完护照，同时向我祝贺，说，他知道我此行去匈牙利，也知道我弟弟玛克&iddot;维达尔准备结婚，他知道玛克是位著名画家，也是上流社会知名的社交人士。

&ldo;我还了解，您弟弟即将进入的罗特利契家是拉兹最有名望的一个家族。&rdo;

&ldo;有人对您谈过此事？&rdo;我问他。

&ldo;是的，准确地说，是在昨天，在奥地利大使举办的晚会上。&rdo;

&ldo;谁告诉您的？……&rdo;

&ldo;布达佩斯卫戍区的一位军官。他曾在匈牙利首都和令弟有过交往。他对令弟大加赞赏，说他在布达佩斯取得辉煌的成就，在拉兹也受到了同样的盛情款待，想必您对这一切已了如指掌，不会大吃一惊了吧，亲爱的维达尔……&rdo;

&ldo;那位军官对罗特利契家也不乏溢美之辞？……&rdo;我问。

&ldo;当然。医生的美名传遍整个奥匈帝国。大家都很敬重他的为人。总之，这是门美满的婚姻，因为米拉&iddot;罗特利契小姐也是位绝代佳人……&rdo;

&ldo;亲爱的朋友，我不妨向您证实一点，玛克觉得她美如天仙，对她一片痴心！&rdo;我又说。

&ldo;太好了，亲爱的维达尔，请向您弟弟转达我的祝福。但……有一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您……&rdo;

&ldo;告诉我什么？……&rdo;

&ldo;玛克没对您提起过，他到拉兹前几个月……&rdo;

&ldo;他到拉兹以前？……&rdo;我摸不着头脑。

&ldo;是的……米拉&iddot;罗特利契小姐……看来，亲爱的维达尔，令弟可能对此一无所知……&rdo;

&ldo;告诉我，亲爱的朋友，我也不知道，玛克从没有向我暗示过什么……&rdo;

&ldo;好吧，好像是，‐‐这也不足为怪，‐‐罗特利契小姐被许多人追求过，特别有一个人衷心爱慕她，他当然不是第一个了。至少，我那位大使馆的军官朋友这样告诉我的，他三星期前还在布达佩斯呢。&rdo;

&ldo;那个情敌……&rdo;

&ldo;他被罗特利契医生一口回绝了。我想没必要提心吊胆……&rdo;

&ldo;没什么担心的，因为真有什么，玛克一定会在信中提到那个情敌的，既然他只字未提，看来，那事也就无足轻重了……&rdo;

&ldo;的确如此，亲爱的维达尔。然而，那个人物向罗特利契小姐求婚，已引起一些流言蜚语，您最好知晓内情……&rdo;

&ldo;也许吧，既然那并非无中生有，您能告诉我，真是太好了……&rdo;

&ldo;是的，消息绝对真实……&rdo;

&ldo;幸亏事情已然了结，&rdo;我说道，&ldo;这才是最重要的。&rdo;

我打算告辞了。

&ldo;顺便问一句，亲爱的朋友，&rdo;我问道，&ldo;您那位军官朋友告诉了您那位情敌的姓名了吗？&rdo;

&ldo;告诉我了。&rdo;

&ldo;他叫什么？……&rdo;

&ldo;威廉&iddot;斯托里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