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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大伙儿聚集在书房里，由高尔向巡官叙述了事情经过，接着菲尔博士丢出一枚威力强大的手榴弹。

&ldo;没有用的，巡官，&rdo;高尔说着重新点燃那根老是熄火的黑雪茄。&ldo;早上你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我要告诉你，没用的。这次你问我，当那个女孩‐‐不管她发生什么事，而且握着那本指纹记录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我已经说了，要是我知道才有鬼。其他人也一样。我们在这里集合。你下令要我们集合。不过你要知道，我们可没有刺探别人行踪的习惯，我们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昏倒的。&rdo;

&ldo;要知道，&rdo;菲尔博士突然开口，&ldo;事情总是得解决的。&rdo;

&ldo;但愿你有能力解决，朋友，&rdo;高尔回答，似乎对他起了好感。&ldo;可是，巡官，你已经找所有家仆作过笔录了。现在我们又得重来一次。&rdo;

艾略特巡官一副雀跃的模样。

&ldo;没错，&rdo;他说，&ldo;而且，将来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得再重新来过。然后再来过。&rdo;

&ldo;说真的‐‐&rdo;魏凯从中打断。

申诉人再次制止他。&ldo;既然你对那本神秘的指纹记录如此感兴趣，怎么还不去瞧瞧它到底有些什么内容？&rdo;他瞥一眼那本破旧的灰色册子，此刻它正放在艾略特和菲尔博士两人之间的桌上。&ldo;你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还忍着不去揭开谜底？你为何不现在就确认，我跟那位死者当中到底谁才是约翰爵士？&rdo;

&ldo;噢，这我可以告诉你，&rdo;菲尔博士面容和蔼。

房内顿时无声无息，只剩申诉人踩着石板地的清脆足声。肯尼&iddot;墨瑞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老脸上的嘲讽表情仍旧，但眼里透着清澄专注和些许宽容。他用一根手指摩挲着胡髭，像在聆听着故事那样。

&ldo;是吗，博士？&rdo;他突然说，是学者惯用的特殊语调。

&ldo;事实上，&rdo;菲尔博士继续说，边轻弹着桌上那本书，&ldo;没必要追究这本指纹记录，因为它是假造的。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证据不在你手上，我只是说这本指纹记录，被偷的这本，是假造的。他们告诉我，昨晚高尔先生已经指出来了，以前你有好几本指纹记录，&rdo;他注视着墨瑞先生。&ldo;老哥，你保有昔日的嬉闹本性，这点我很高兴。你担心会有人企图偷走指纹记录，于是昨晚你带了两本来。&rdo;

&ldo;是这样吗？&rdo;高尔问。

墨瑞看来忧喜参半，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显得相当谨慎。

&ldo;而且，&rdo;菲尔博士继续说，&ldo;你在书房拿给大家看的那本是假的。所以你才慢吞吞的。然后呢？你把大伙儿赶出书房之后，不得不从口袋里拿出真的指纹记录（破烂得不得了，简直快解体了），并且把假的那本收起来。但是他们都说了要紧盯着你，况且书房有一整排的窗户，你担心会有人察觉你偷换物证。因此你必须确认没人在看你。&rdo;

&ldo;我终于找到方法，&rdo;墨瑞严肃地说，&ldo;溜进那个橱子里去办事。&rdo;他点头指着排列着窗户的那道墙壁，墙上有一只嵌入式的旧书橱。&ldo;到了我这年纪还感觉好像考试作弊似的。&rdo;

艾略特巡官始终没吭声。他来回打量了众人一圈，然后开始写笔记。

&ldo;唔，这就对了。你动作迟了点。谋杀案发生之前几分钟，沛基先生在前往花园后方的路上经过你窗前，看见你&lso;正要&rso;打开指纹记录。你根本还来不及开始比对指纹。&rdo;

&ldo;3或4分钟，&rdo;墨瑞补充说。

&ldo;好吧。你几乎还没开始办事就听见有事故发生，&rdo;菲尔博士表情沉痛。&ldo;亲爱的墨瑞老弟，你不是傻子。那阵混乱说不定是陷阱，你该想得到的陷阱。你绝不可能就那么冲出去，大意地把打开的指纹记录留在桌上招摇。当我听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其实你是把真的那本藏进口袋里，然后掏出来一本假书作为甜蜜的诱饵。对吧？&rdo;

&ldo;可恶！&rdo;墨瑞有气无力的。

&ldo;于是，假书被偷之后，你决定静观其变，同时乐得发挥你的侦探功夫。说不定你整晚坐在那里写指纹鉴识声明，以及谁才是真爵士的宣誓词，而那本真的指纹记录就摆在你面前。&rdo;

&ldo;谁是真爵士？&rdo;派翠克&iddot;高尔冷冷地说。

&ldo;当然是你啰！&rdo;菲尔博士吼了声。

然后他转头看着墨瑞。

&ldo;别装了，&rdo;他轻松自若地往下说，&ldo;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他是你的学生呢，你当然看得出来。我一听他开口说话就知道了。&rdo;

原本站着的申诉人这会儿古怪地重又坐下。只见申诉人脸上露出一种几近猿类的欢愉，淡灰色的眼珠甚至连头顶都好似在发光。

&ldo;菲尔博士，谢谢你了，&rdo;高尔手接着胸口说。&ldo;不过我必须指出，你连个问题都还没问我呢。&rdo;

&ldo;我说，各位，&rdo;菲尔博士说。&ldo;你们昨晚有的是机会听他说话。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听他说的。他有没有让你们想起谁？我指的不是外貌，而是言语的模式，思考的逻辑还有自我表达的方式。他让你们想起谁了呢？嗯？&rdo;

博士眨着眼皮环顾众人。终于，沛基脑海里浮现一股模糊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