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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从北京南迁时感觉像搬家，但这一次是紧急疏散。疏散分成水路和陆路两条路线，九千多箱经由水路运往汉口，七千多箱经由陆路运往陕西。

日军的攻势很迅速，这一年的12月，南京失陷了。而当时在南京还留有三千箱文物。

由于忙于兵员武器的输送、政府各官厅的疏散等，交通状况又相当混乱，以至于留下了三千箱无法装载，这是尽了人事后不得已的结果。

国防最高委员会的张群将军和南京市长马起俊，不仅得筹措疏散费用，也忙着船舶和车辆等的斡旋，采取和军事输送相等的优先措置。

李同源被编进陕西组。

最后一班前往陕西的疏散文物列车，从南京出发是在12月8日。日本军胁坂部队在第二天即抵达南京城光华门。

准备疏散最忙碌的时候，庄念伟来到车站的仓库拜访李同源。

庄念伟被分派到汉口组，主要是监督在码头的作业。

&ldo;来道别的。面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时局，千万要打起精神好好地看管文物!&rdo;

庄念伟伸出手来。

想想，庄念伟是自清室成立善后委员会以来，在一起工作了十三年的伙伴。对对方怀抱的嫌憎感，已成为李同源肉体的一部分。和庄念伟的分别，宛如从他的身上扯掉什么似的。

&ldo;你也要保重身体。&rdo;

他回握庄念伟的手说道。

&ldo;还有一个人，有个说要和你道别的人。我把她带来了……&rdo;

庄念伟一面说着，一面回过头去。

仓库的入口处，站着一名身穿蓝色旗袍的女子。

&ldo;啊，素英小姐……&rdo;

正文青玉狮子香炉（31）

那容颜和十三年前一样几乎没变。她边微笑着边走近，握住李同源的手。

&ldo;好久不见，隔了十三年才见面，没想到又要离别了。&rdo;

她的白色牙齿润湿，闪了一下。

&ldo;你，现在在哪里？&rdo;

李同源好不容易开口问道。

&ldo;在行政院上班，机关已经疏散到汉口去了，等整理完剩下的公务，我也会去。&rdo;

&ldo;是这样的吗？……&rdo;

&ldo;前几天，和庄老师巧遇……提到同源先生还是单身？已经快四十岁了，怎么还不结婚?&rdo;

&ldo;哎，不知不觉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