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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请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rdo;

&ldo;铁锅市葱町四丁目二番二号，湖滨公寓二〇五室，电话号码是……&rdo;这些资料也被那人噼里啪啦输入电脑。

&ldo;与被害者的关系？&rdo;

&ldo;被害者？是说我老婆吧……那就是她丈夫。&rdo;

&ldo;发现现场在哪儿？&rdo;

&ldo;说&lso;发现&rso;也很别扭……&rdo;我一嘀咕，男人就狠狠瞪过来，吓得我慌忙答道，&ldo;是我家里。&rdo;话音未落我就发现不妥，赶紧重报了一遍详细地址。

&ldo;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大约两小时之前，&rdo;我看了眼时钟答道，&ldo;今天上午八点左右。&rdo;

男人将资料输入完毕，最后砰地敲下一个键。

&ldo;好，辛苦了。相关资料已送往搜查科，很快就会去实地调查。这段时间你会在哪里？如果不在家中，请留下联系地址。查明案情属实后，侦查员会去找你问话。&rdo;

&ldo;在哪里……待在这儿可以吗？&rdo;

&ldo;没问题。&rdo;男人眼光冷冷地说，&ldo;这是你的自由。&rdo;

我分明是个前来自首的杀人犯，他却居然对我说，我可以自由行动。

&ldo;那我就在那边等着。&rdo;我指着大厅中央排列的长椅回答。

&ldo;好的。那就是铁锅警局一楼等候室……&rdo;男人敲打键盘，输入上述地址。

我满心莫名其妙地在长椅上坐下，环顾四周，除我之外还有好些客户‐‐这样说也很怪，总之就是普通市民‐‐在柜台的窗口前穿梭。

&ldo;你第一次来？&rdo;旁边有人问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穿着夹克，扎着头巾，大剌剌地跷腿而坐。他正转脸看着我这边，看来是向我搭话。

&ldo;是第一次。&rdo;我回答。

头巾男笑了，张着缺了门牙的嘴巴。

&ldo;不知道你是来办什么事，但一定很困惑吧？我刚来的时候也给折腾得团团转。&rdo;

&ldo;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o;我问。

&ldo;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简单来说，就是把警察的活动彻底程序化。你看那些人，个个旁边都放着个文件夹，对吧？那里面详细记载了相关工作的规程，如果不遵照办理，过后就会受到处分。&rdo;

&ldo;哦，是吗？&rdo;

&ldo;反过来说，只要照章办理，谁也没法挑毛病。所以他们绝对不轻举妄动。&rdo;

原来如此，我总算有点明白过来了。

&ldo;为什么要这样设计？&rdo;

&ldo;还用问，这不正是时代潮流吗？把一切活动程序化后，很容易明确责任所在，菜鸟也能早早上手。说到程序化，警察算是最落后的了。顺利破案的时候，别人自然会恭维说什么个性的胜利，但踢到铁板时就惨了，媒体会炮轰说现场调查存在问题，侦讯中过火的情况也被上升到人权高度，总之麻烦数不胜数。所以迟迟没有动作的警方终于作出决定，今后一律采取统一的程序模式。&rdo;

&ldo;时代潮流啊。话说回来，你知道得可真清楚。&rdo;

&ldo;还好，我这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rdo;头巾男不无骄傲地挺起胸。

&ldo;恕我冒昧，不知你来这里是做什么？&rdo;

&ldo;我？我是线人，靠给刑警提供情报赚点零钱。但现在不比从前，不能在小巷、公园里悄悄递话了，一切都得跑到这里办手续，简直烦死了。&rdo;

说着，他拿出张纸给我看，上面印有&ldo;情报提供用纸&rdo;的字样。

&ldo;只野一郎先生，只野一郎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前往一楼的咨询台。&rdo;忽然，大厅里响起广播，播音的一定就是咨询台那名年轻女子。

我来到咨询台，看到那里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都穿这灰色西装。见我过来，两人微微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