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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哈洛克也慢慢向右方别过头去看。楼下大厅的对面，正有两名警察望着这个方向，而且正在交头接耳；显然这家高级酒店是在政府的保护之下，免得有暴徒来抢劫。哈洛克看到其中一名警察开始走上来时，只好转身离开柜台走出旅馆大门，再次奔上冷落的大街，朝另外一家还亮着霓虹灯的咖啡店跑过去。

&ldo;巴黎咖啡屋&rdo;的那名昏昏欲睡、累得半死的老板，听完哈洛克的请求后，就骂他是个天字第一号大笨蛋。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刻把车子租给一名陌生人，另一家三流酒吧的美国经理，干脆就告诉他去&ldo;打沙袋&rdo;练练拳击发泄算了，免得吃撑了睡不着。

没办法想之下，他只好重新奔赴大街侧巷，满头大汗的乱穿乱钻，等到再次抬头一望之际，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ldo;赫仕勒别墅酒店&rdo;附近了。他曾经用过这家酒家的大名，去唬过那个卖皮箱的商店经理……

&ldo;赫仕勒酒店&rdo;的门房，早已对罗马的这些有钱疯子习惯了。他一听完哈洛克开的价钱，马上就替他找到一辆&ldo;飞雅特&rdo;轿车，那本是属于酒店中一名职员的车。虽然租车费贵得离谱，可是哈洛克却意外的获得了一张包括了罗马外圈各城镇的详细地图，也找到一条直通西港的捷径。

他在凌晨三点一刻抵达西港，到三点四十五分左右，他已经驾车逛遍了整个码头，也决定了该把车子停在哪里。

那是一般码头上最热闹的地区，灯火亮如白昼，而且仍然繁忙一片，那儿，码头工人和船上的水手都在忙碌的穿梭着‐‐纷纷在忙着把货装上船，每条船的大锅炉已经在预热升火待发，引擎嗡嗡地响着，准备黎明一到即刻出海。那儿的咖啡屋和酒吧，仍是灯火通明，烟雾弥漫，令码头上的街灯黯然失色‐‐各色各样的人全都在这些地方大口灌酒，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

向南北方向延伸出去的，是一些比较小型的码头和碇位，帆索和桅杆的阴影在月光下隐约可见。拖网渔船又臭又脏的载浮载沉在港海内。这些码头则是一片死寂，不到天色大亮以后，是不会有人爬起来工作的。珍娜&iddot;卡拉丝是不可能会躲在这些阴暗死寂的小码头上的，她只可以躲在那些较大的码头碇位上的某个地方，那儿停泊的大船，才是要航行到别的国家，和遥远的共和国港口去的。

她一定是躲藏在灯光通明、忙碌一片的这些码头中的某个地方，躲在夜雾弥漫，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之中。她一定是被码头上的领班或是某条船的大副藏起来了，他们收了她一大笔饯以后，就答应把一件&ldo;活包裹&rdo;偷渡到另一个港口和国度去。只要一等出港许可证在港警和海关人员查过船，签发以后，她就会从某个码头上的阴暗角落奔出来，闪上船，那些船上的水手和职员都会装出没看到的样子，让她登船，因为他们已经分到了一把钞票。

到底是哪个碇位呢？哪条船呢？

你到底在哪里啊，珍娜？

有三艘中型吨位的货轮，停靠在四座大货轮码头的其中三处，彼此紧挨着，第四座码头碇位上，则停泊了两艘&ldo;驳船&rdo;级的平底船，那两条船上，装备了吊索、输送机和帮浦抛送机，正在忙着把散装货抽送到大货轮里去。

一定就是这三艘大货轮的其中一艘，会把她偷渡上船；他必须赶紧先查出这三艘货轮的&ldo;开航时间&rdo;。

他将&ldo;飞雅特&rdo;停到第四座码头附近的一条侧街上，然后就下车朝左方第一座货轮码头走过去。在行进的中途，他经过几辆送货车和大卡车。等到他走到码头大门时，就被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卫拦了下来。他很不高兴的耐着性子听哈洛先用破意大利语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充满不友善的敌意。

&ldo;你为什么想知道这艘船的开航时间，&rdo;警卫挡住进口，&ldo;你想干什么？&rdo;

&ldo;我是想找到某个可能会搭这艘船走的人，&rdo;哈洛克希望他语文的表达能力，能差强人意的让对方听懂的。

&ldo;搭船的？买了船票，谁会买船票来上这条葡萄牙货轮？&rdo;

哈洛克一听，马上就逮到了个借口。他朝前方弯身四下打量了一下，就说，&ldo;那么一定就是这艘船。请您原谅我的意大利话说的不好，督察先生。实在很抱歉，是这样子的，事实上，我是葡萄牙驻罗马大使馆的人。我刚好也是个……督察，跟您先生一样。有人告密给我们，说这条船上有不合规定的地方。您帮我们忙的地方，我们会向贵方的上司转达的。&rdo;

这番半唬半拍的客气话一说出来，顿时捧得那名看门的头昏眼花，转怒为喜，只见他往门边一让，马上就请这位外目的&ldo;重要人士&rdo;进去。

&ldo;真是抱歉，先生！我刚才没弄清楚。我们这些专门巡查此类走私贩毒的人，的确是应该彼此关照，对吧？而且，事实上，您替我向罗马的上级美言几句‐‐我还敢说不要吗？你当然是指罗马的上级。&rdo;

&ldo;当然。不是指这里的。&rdo;

&ldo;当然是不会指这里的那些人。他们都是些败类。请进。到警卫室坐坐。&rdo;

&ldo;克丽斯托号&rdo;‐‐这艘葡萄牙籍的货轮，将在清晨五点钟离港。船长是个叫&ldo;亚利兰德&rdo;的葡萄牙人，已经在西地中海区跑货船跑了十二年之久，对西地中游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