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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这下把海伦难倒了，她从来没写过这种东西，而且这事关重大，如果写得不好，把他弟弟的事耽搁了怎么办？她为难地说：&ldo;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rdo;

&ldo;你不是&lso;斜&rso;英语的吗？&rdo;老板奇怪地看着她，&ldo;benny说你肯定会写---&rdo;

她想，既然benny这么信任她，已经钦定她为刀笔吏了，那只好写了。她问：&ldo;你弟弟----他犯了什么法？&rdo;

&ldo;我怎么知道？他是个傻呼呼的嘛---&rdo;

&ldo;你不告诉我他犯了什么法，那这个东西怎么写呢？&rdo;

老板犹豫了片刻，说：&ldo;你不用写他犯了什么法耶，你就写他不能回大陆去，回去了就会受到中国政府迫害---&rdo;

海伦越听越怕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瞎说？她的孩子还在中国，她自己以后也可能会回中国的，如果中国政府知道她这样诬蔑他们，不找她麻烦？她问：&ldo;为什么他回了大陆就会受到中国政府迫害？&rdo;

老板说：&ldo;哎呀，阿姨你真的是太傻呼呼的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中国政府迫害？但是说当然是要这样说罗，

不这样说，美国政府就把我弟弟赶回去了。&rdo;他见她还是胆小地看着他不动笔，就说，&ldo;哎，你这个傻呼呼的，我跟你说不清楚了，叫benny来跟你说吧。&rdo;

老板拨通了餐馆的电话，把听筒交给海伦。

海伦问benny：&ldo;老板到底是要我帮他写什么？我一点都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写，你为什么不帮他写？&rdo;

她听见benny在电话里说：&ldo;我那里会写英语？我好多字都不会拼的嘛。你就这样写，用他老爸的口气写，就说我在中国的时候，是广州一家工厂的党委书记，后来我认识到了中国共产党的真实面目，就退了党，移民到了美国，现在全家都在美国。jas是我最小的儿子，是在美国长大的，他因为年少无知触犯了美国法律，但他愿意改过自新。如果你们把我的儿子遣送回大陆的话，他就会因为我的问题受到中国政府迫害，所以请求你们让他留在美国服刑----&rdo;

她见他基本把糙稿为她拟好了，觉得多少有了一点头绪，知道该怎么写了。她好奇地问：&ldo;他爸爸是不是真的退党了？&rdo;

&ldo;不用管那些嘛，你这样写就行了。&rdo;

&ldo;我这样写了，如果美国政府发现他没退党呢？那不反而把事情搞坏了？&rdo;

&ldo;你不用担心这个耶，他们会有办法证明他老爸是退了党的。&rdo;

她想了想，又问：&ldo;老板的弟弟到底是犯了什么法？为什么坐牢？&rdo;

他跟老板一个口气：&ldo;你不用管这个耶，你就照我说的写就行了。&rdo;

她没办法了，只好拿起笔，开始胡编乱造。她写的时候，老板离开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写好之后，老板还没进来，她坐在那里等他，发现桌子上放着几张照片，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下，有两张象是老板的弟弟，长相跟老板有点象，但看上去比老板个子大，有一张好像是特意在亮一亮他的肌肉，做了个健美比赛的动作，胳膊上胸脯上的确是肌肉滚滚。

还有一张好像是前几年照的，看上去比那张&ldo;健美先生&rdo;年纪小一些，也没什么肌肉。如果不是脸很像，就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最后一张是好些个人的合影，一字排开，都象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打扮也差不多，可能是当时的时髦打扮，总之就是不象老实读书的人，更象街头的混混。她觉得里面有一个很像benny，或者说很像benny的小兄弟，因为满脸稚气，跟餐馆里那个老声老气的benny相去甚远。

她正想仔细看清楚是不是benny，老板已经回到房间来了，见她在看那张照片，就拿了过去，说：&ldo;来，我来告诉你谁是我弟弟。&rdo;

他指着上面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说：&ldo;这个就是。&rdo;说完，就把手缩了回去，把那张照片塞抽屉里去了，换上那张&ldo;健美先生&rdo;给她看，&ldo;我弟弟蹲在监狱里比在外面还好耶，他在里面&lso;斜&rso;英语，还练了一身肌肉，&lso;大只佬&rso;了吧？&rdo;

她问：&ldo;刚才那张合影上面是不是有benny？&rdo;

&ldo;没有，都是我弟弟那一帮的，&rdo;老板气宇轩昂地一挥手，&ldo;全都进去了。&rdo;

&ldo;进哪里去了？&rdo;

&ldo;&lso;当盐&rso;是进牢里去了。&rdo;

海伦有点不相信这一群小男孩全都蹲在监狱里，看上去是有点调皮，但也就是调皮而已，最多算得上混混，看不出什么凶神恶煞的地方，而且老板说得这么轻松自如，她估计是在开玩笑。她问：&ldo;你说的是真的？他们都被抓进监狱里去了。&rdo;

老板又做了个一网打尽的手势，很肯定地说：&ldo;都进去了。&rdo;

&ldo;他们为什么会进监狱？&rdo;

&ldo;他们是gang嘛。&lso;柳椰&rso;的gang很多的耶，从大陆来的小孩子，一来就被拉到gang里去了，你不入gang，你就被gang欺负，你入了gang，就被抓到监狱里去了，反正都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