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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真案调查组会议室。

&ldo;我们在泰高医疗科技公司内查询了近几个月注射器的出售清单，一共有十六家药店，其中在程静家旁和工作地点旁的药店一共四家，在她家附近的一所药店确实查到了程静购买注射器的记录。&rdo;唐正枫指着全息屏上的调查结果说道，&ldo;之后我让魏岚调查了程静的就医情况，魏岚，你说下你的发现。&rdo;

&ldo;是。&rdo;魏岚听闻便走上前，点了点全息屏，便出现了程静近几个月的医疗记录。

&ldo;程静每一个月都按时去进行心理检查，数值都是正常的，大概半年前，她去医院检查了妇科。&rdo;魏岚说完便点开一张记录。

&ldo;妇科?&rdo;林川看着记录上的医学术词，疑惑地问道。

&ldo;简单来说，就是她发现自己不能怀孕。&rdo;

&ldo;难道因为自己不能怀孕，所以决定离婚?&rdo;黄毛不解地说道。

江樾摇摇头，说：&ldo;这么简单构不成汤正的杀人动机，2l的注射器用途不多，现在可以笃定程静给过汤正安定药。&rdo;

林川说：&ldo;那我们可以拿这个去审问程立了。&rdo;

江樾看了看林川，说：&ldo;他可以这么反驳你：&lso;注射器是程静买的，但里面的药不一定是程静给的。&rso;&rdo;

林川哑然，这确实是一个能让人钻空子的漏洞，而测谎仪也没能撼动程立的口风，这能勘透人心理的机器仿佛沦为笑柄，在名为&ldo;安定药&rdo;的禁物面前只是一个空壳。

&ldo;如果……用催眠可以让程立说真话吗?&rdo;

听闻林川这么说，唐正枫愣了愣，思酌片刻说道：&ldo;也许能，但催眠会对被审人的心理状态造成损害，所以需要获得上级批准，没有到级别的案情一般不会使用。&rdo;

林川皱了皱眉，说：&ldo;我去申请，总得试一试。&rdo;

唐正枫对这莫名熟悉的执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ldo;那今天的会议先结束，明天出外勤，去程氏航空调查，大家好好休息，散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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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警局大楼是全市最高的一栋楼，俯瞰着这座城市，是&ldo;seer&rdo;系统的第一执行者，整座城市的人口数据都汇集在这座楼内，从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亡，他的所作所为和心理世界都尽数显露在&ldo;seer&rdo;系统前，一丝不苟地将自己裸露在这个世界面前，用一个又一个的数据，就足以描述完一人的整个人生。

警局大楼顶层的档案室下面一层，便是局长办公室，林川随着电梯门的开合走出，他走到门前，正要将手放至扫描器，厚实的防弹门突然打开。

林川紧咬嘴唇，迈步而入，局长办公室坐拥这一层，因此显得格外空阔，办公室的装潢十分华丽，精致的墙壁上雕刻着镂空旋花，地板上铺着精美的波斯地毯，质感柔软，不时有机器人在室内清扫打理，穿插在观赏用的绿植之间。林川继续向前走，终于见到了局长的办公桌。

办公桌后是一张背对着自己的靠椅，林川站定，朝座椅敬了个礼说道：&ldo;报告局长，刑事侦查处真案调查组一分队，林川。特来申请使用警犬催眠，对汤正一案进行审查。&rdo;说罢，便将一份纸质的申请报告搁至桌上，林川这才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全息投影的魔方，正在自己拼凑完全，魔方旁是他的名牌：b市警局局长方和。

靠椅的主人转过身来，他正把玩着一个魔方，林川看了看他手中的物件，这魔方与平常的并不相同，每一块的大小都不一样，魔方在方和手中变得形状奇特，要将它拼回，似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男人看了看林川，放下了魔方，起身礼貌地与林川握了握手，却并无查看申请的意向，他的手巨大有力，身材优雅端庄，笑起来也十分富有教养，林川不由得为他的气度所震。

握完手，男人又坐回靠椅，不紧不慢地说道，嗓音沉稳磁性：&ldo;你知道使用催眠对被审人的心理状态会有多大损害吗?若是他无法从中恢复正常，这样的损失谁来赔偿。&rdo;

林川抿了抿嘴，说道：&ldo;现在是人权的社会，国家十分保护每个人的心理健康，可真相难破，这起案件也许牵扯到更多隐藏的事，只有舍，才会得。&rdo;

方和笑了笑，说：&ldo;好一个舍得，看来你非常适合做刑侦，探求真相可谓是锲而不舍。&rdo;

说罢，方和拿起桌上的钢笔，漂亮地在纸质申请上签上大名，他将申请递给林川，然后继续拿起还未拼好的魔方，问道：&ldo;你会玩这个吗?&rdo;

林川老实答道：&ldo;平常的魔方玩过一些，这样的没有接触过。&rdo;

&ldo;嗯，&rdo;方和又随意扭了几下手中的玩具，说道：&ldo;你看，只是换了个形状，我们就无计可施了。&rdo;

林川沉默不语，方和看着他温和地笑了笑说：&ldo;你先去忙吧。&rdo;

&ldo;是。&rdo;林川郑重地拿着申请，转身朝门外走去。

待走出几步，方和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ldo;林川，过于追求真相，小心引火自焚。&rdo;

林川转过头看向方和，后者依旧神色如常地把玩着魔方，并没有与他对视，形状奇特的魔方在方和手中变得越来越乱，林川发觉，他仿佛不在重回原状，而是在打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