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秀向来骄傲,那日她是自己要求进入围场狩猎的,却如此狼狈而归,心情想来也不会好。
卫贵妃点点头,&ldo;那日还要多谢小止救了秀秀,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do;
&ldo;小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他既是护卫,又是公主的表哥,就公主理所应当,姨母不必言谢。&rdo;
卫贵妃点点头,&ldo;小止是个好孩子。&rdo;
她抬眸看了安婳一眼,意有所指的道:&ldo;本宫还听说,小止那日抱着秀秀在地上滚了一圈……&rdo;
安婳心里一震,手指攥紧了袖口,&ldo;其实不能说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小止只是在公主落地的时候接了一下,立刻就起身去追那匹受惊的马了,而且当时的情景,只有我与王爷看到了,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损了公主的清名。&rdo;
她说完微微抬头,看到紫秀稍稍从被被子里钻出来一点,竖着耳朵在偷听。
卫贵妃笑了笑:&ldo;婳婳,小止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姐夫给小止订亲了么?&rdo;
安婳手指微微发抖,卫贵妃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安止身上,紫秀刁蛮任性,更是仇人的女儿,她绝不能让安止娶紫秀,也绝对不会让安止被卫贵妃所利用。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卫贵妃,不动声色的道:&ldo;姨母,你也知道朱香蓉才刚刚过世,小止与她亲如母子,伤心不已,所以小止决定为她守孝三年,父亲体谅小止的孝心,所以决定三年后,再为小止娶妻。&rdo;
安婳这一刻十分感谢卫贵妃把这一步棋子递到了她的手上,若非卫贵妃杀了朱香蓉,她此刻还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紫秀气呼呼的将被子拽了回去,把整个脑袋都盖住了。
卫贵妃微微皱眉,&ldo;朱香蓉毕竟不是小止的亲生母亲,守孝三年是不是太多了?姐夫就小止一个儿子,理应让他早点成亲,为安家开枝散叶才对。&rdo;
安婳低叹一声,装作愁闷的样子:&ldo;我也如此想,只是小止性子倔强,他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我想劝也劝不了,父亲认为他还不够不稳重,不足以照顾一个家,缺少历练,所以也不急着给他娶亲。&rdo;
卫贵妃眼里漫过失望,又忍不住有些懊恼,早知道就把朱香蓉这条贱命再多留一段时间了,朱香蓉活着让她碍眼,死了也挡她的路,真是个贱人。
她勉强笑了笑,道:&ldo;如此,也只能尊重小止的选择了。&rdo;
安婳松了一口气,这事暂时算是推脱过去了,她又陪卫贵妃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急冲冲的出了宫,直奔安府。
安将军见她回来了,惊喜万分,&ldo;婳婳,你回来了。&rdo;
&ldo;爹爹。&rdo;安婳扬起笑靥来。
安婳和安将军坐下,安将军询问了一番夏猎的事,安婳一一答了,然后直接道:&ldo;爹爹,我刚刚送孙娘入宫,才从宫里出来,我去探望紫秀公主时遇到了卫贵妃,听她的意思,似乎有意让小止娶紫秀。&rdo;
安将军霎时露出惊讶的表情,&ldo;紫秀公主……这……&rdo;
安婳继续道:&ldo;紫秀刁蛮任性,小止性格直率冲动,绝对忍受不了紫秀的脾气,他们两人若在一起,必成怨偶。&rdo;
安婳还不能跟安将军说,不能让安止和紫秀在一起的真实原因,安将军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一来,他可能会冲动的进宫直接杀了卫贵妃,二来,他如果知道是朱香蓉害死了卫卿凝,必定会自责不已,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年纪已大,这些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安婳不忍心让他再受如此打击。
安将军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吟片刻,&ldo;婳婳,你说的对,小止的确不适合紫秀公主,你与瑶瑶都嫁到了皇家,我们家绝不能再跟皇家结亲,否则更加会引起大臣们的忌惮,我这就去跟陛下说。&rdo;
安将军说着就要起身,安婳连忙拉住了他,&ldo;爹爹,我已跟卫贵妃说小止想为朱香蓉守孝,推脱了过去,我担心卫贵妃犹不死心,会再找您,所以来跟您说一声,让您有一个准备。&rdo;
卫贵妃如今舍了安瑶,安婳又与她离心,她定会担心安将军站在祁禹那一方,所以急于拉拢安将军,安止是安将军唯一的儿子,比拉拢安婳更加有用,所以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也正因为如此,安婳才急忙前来叮嘱安将军。
&ldo;小止帮那个恶婆娘守的哪门子孝!&rdo;安将军怒道。
他提起朱香蓉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安婳劝道:&ldo;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只是如此,便委屈小止暂时不能娶亲了。&rdo;
&ldo;不急,他整天没个正行,一副没长大的模样,再等几年也不晚。&rdo;
见安将军如此说,安婳彻底放下心来。
她陪安将军说了许久的话,用过了午饭,才从安府离开,去了云裳香闺。
云裳香闺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林宛柔管理的井井有条,让安婳舒心不少,青县的女人们越来越独立,她们感念安婳让她们获得新生,对安婳十分忠心,安婳渐渐开始挑选一些能力较强的,派到其他地方去开分店。
安婳把景韵帝赏赐的珍珠自己留了一些,剩下的拿到云裳香闺里做成首饰来售卖。
林宛柔看到这些成色饱满圆润的珍珠,不由眼睛一亮,开怀笑道:&ldo;婳婳,你从哪里找来的珍珠,这些珍珠色泽亮丽,比上次买来的那些珍珠还要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