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月红着脸道:&ldo;父皇说明年年底,便让我们成婚,现在正在修建公主府,等到明年年底公主府差不多就修建好了,公主府建的离将军府很近,我和小止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我们平常日子里就住在公主府,如果安将军回京城了,我们就回将军府住,陪着安将军,省得他一个人在府里孤单。&rdo;
安婳津津有味的听着芯月说婚后的打算,看她和安止感情如此之好,不由有些欣慰。
芯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不知羞的说了这么多婚后的计划,连忙停了下来,忍不住有些脸红,嗫嚅着道:&ldo;皇嫂,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皇嫂你慢走。&rdo;
安婳含笑看着她跑远,身影娇俏,看了一会儿,安婳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转头朝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兹容因为之前坦诚案情,及时指证卫海棠,并未被赐死,而是降成了浆洗衣服的宫人,安婳这次便是来找她的。
冬梨死前留下线索让安婳小心三皇子,说明她必定是知道些什么,极有可能,三皇子就是那背后指使她的人。
安婳不知道冬梨为什么帮祁叹陷害她之后,又要告诉她提防三皇子,但是冬梨如此大费周章的把这句话转达给她,应该不会骗她。
冬梨将提醒她的话写在最后一罐金橘茶底下,安婳喝完十罐金橘茶才能看到这句话,安婳如果因为生她的气不肯喝这些金橘茶,或者直接将金橘茶丢掉,便不可能看到这句话,冬梨的心思不可谓不巧妙。
虽然有冬梨的提醒,但是要证明三皇子就是恣柔的情夫,还要从恣柔查起。
安婳昨夜想来想去只有兹容也许会知道恣柔的身份。
兹容正在洗衣服,以前光滑的手已经变得粗糙不堪,冻得红彤彤的,一双手还在冷水里进出着,她正在洗的衣服似乎是宫人的,里面的水浑浊不堪,透着一股腐臭之味。
安婳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兹容感受到她的视线回过头,见到她,先是怔了怔,然后便开始放声哭求,&ldo;太子妃救救奴婢,这里的日子实在不是人待的,奴婢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rdo;
她这些年是卫海棠身边的嬷嬷,虽然卫海棠喜怒无常,偶尔打骂,但是她平日里做的都是一些细致干净的活,哪里受过这般苦,早已叫苦不迭,看到安婳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只盼望着安婳能一时心软,将她救走。
安婳看着她幽幽一笑,&ldo;兹容嬷嬷若是不喜欢这里,本宫便将你调走。&rdo;
兹容嬷嬷一喜,连忙道:&ldo;奴婢谢过太子妃,太子妃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必定给太子妃当牛做马。&rdo;
安婳走进屋子,在椅子上坐下,兹容连忙跟了进来。
安婳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白玉戒指,轻轻瞟了她一眼,不急不缓的道:&ldo;不如本宫就将你调去马厩吧,兹容嬷嬷手脚爽利又聪明能干,必定能将马儿照顾好。&rdo;
兹容立刻大惊失色,慌忙摆手,&ldo;不用了,不用了,太子妃,真的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奴婢在这里做活就很适应,刚刚是奴婢一时糊涂,胡言乱语的,请太子妃千万不要怪罪。&rdo;
&ldo;你是留下还是离开,不过是本宫的一句话罢了,本宫究竟让不让你去马厩,就看你的表现了。&rdo;安婳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兹容这些年为虎作猖,手段狠辣,手里的人命不在少数,在这里洗衣服已经便宜她了,竟然还敢妄想继续享受以前的好日子,实在是痴人说梦。
兹容面色变白,立刻匍匐在地,恭声道:&ldo;太子妃尽管吩咐,太子妃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全都照做。&rdo;
安婳端起茶杯,缓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才道:&ldo;本宫不过是想问你几句话罢了。&rdo;
&ldo;太子妃尽管问,奴婢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安婳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她不急不缓的开口,&ldo;你可知道恣柔是何身份?&rdo;
兹容微微皱眉,想了半天才贴着地面回答道:&ldo;奴婢只知道她是卫贵妃培养的奸细,接近太子爷,应该是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她和卫贵妃往来的书信,偶尔会由奴婢接收,剩下的奴婢便不知道了。&rdo;
安婳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沉声问:&ldo;恣柔与三皇子可曾相识?三皇子与卫贵妃有什么往来吗?&rdo;
兹容诧异的看了安婳一眼,疑惑道:&ldo;太子妃怎么会忽然说起三皇子?恣柔不可能和三皇子相识啊,三皇子平时……&rdo;
兹容沉吟片刻,继续道:&ldo;三皇子平日里对卫贵妃很尊敬,节日生辰都会送上祝福,但是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往来了,倒是在卫贵妃出事前,紫秀公主的脚腕受伤的时候,他对公主十分关心,表现的很积极,到海棠苑的次数倒是变多了很多,有几次,卫贵妃还将所有人遣出去,单独留下他说话。&rdo;
安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头沉思片刻,又问:&ldo;那你可知恣柔是否是她的真名?&rdo;
这个兹容清楚,便想也不想的道:&ldo;是,应该是她的真名,平时卫贵妃提起她时,都是叫这个名字。&rdo;
安婳的眸子凝视着她,又问:&ldo;那你可知她姓什么?&rdo;
兹容皱眉想了好半天,才忽然想起来,&ldo;李!她的全名叫李恣柔,奴婢曾听卫贵妃叫过她的全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