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面露难色,&ldo;如此太子妃需要戒急戒怒戒躁才行,可太子妃心情郁闷,看起来情绪并不平稳,越王殿下必须要让太子妃保持平稳的心情,不能够刺激太子妃,那么配合珍贵药物,太子妃才能够恢复如初。&rdo;
祁叹皱眉,点了点头,&ldo;本王知道了,你们全都下去吧,过会儿熬好了药再端上来。&rdo;
待众人全都下去后,祁叹走到安婳床榻前,面露关心之色,柔声道:&ldo;婳婳,你感觉如何?身子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出来……&rdo;
安婳猛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怨毒,含着浓浓的恨意,这份恨意不是假的,如果今日不是钟灵素,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有了,早就被祁叹杀死了,所以她不能不恨祁叹,此刻看到祁叹,她便忍不住胸口里的愤怒,恨不得痛声骂祁叹,可以她现在是一个刚刚&lso;小产&rso;的人,不能有力气去骂他,她必须装得虚弱无力才行,所以只能瞪着一双含着怒火的眸子看着他,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痛恨。
祁叹被她眼中的恨意刺的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顿了片刻,才有些讪讪的道:&ldo;婳婳,我知道你这会儿恨我,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留下来日后对你来说也是拖累,没了便没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会疼爱他……&rdo;
安婳不再看祁叹,厌恶的微微侧过身朝里躺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冷漠拒绝的背影。
祁叹看着安婳羸弱的肩膀,眼中没有愤怒,在他让李文儿将安婳的孩子流掉之前,已经预料到了安婳会恨他,也做好了安婳近期无法原谅他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一刻钟也忍受不了祁禹的孩子待在安婳的肚子里,这会让他觉得安婳和祁禹仍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他根本就无法将他们分开,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出生后,安婳每每看到这个孩子,都会想起祁禹,他便怒不可遏。
他明白安婳现在的心情有多么伤痛,李文儿每次失去孩子时,都要声嘶力竭的大闹一场,不大哭一场晕过去绝不罢休,安婳如今这么安静,不吵不闹,只是瞪着他,反而让他更加心疼,感觉安婳就像在跟他撒娇闹脾气一样。
安婳闹脾气也没有关系,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他日后可以慢慢哄好安婳,然后让安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甚至是几个,他想着想着忍不住有些开心起来,神色也变得柔软。
他想起李太医说安婳不能多动怒,便自动自觉的声音柔和道:&ldo;婳婳,你既然暂时不想看到我,那我便先走了,你且安心休养,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不舒服的,就派人来跟我说,以后我才是你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要再想过去的那些人和事了,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你要学会抓住眼前人,还是早日想通的好,对你的身体恢复也有帮助。&rdo;
安婳仍旧一动不动,无声的拒绝。
祁叹静默了片刻,然后道:&ldo;那我便先走了,婳婳,有时间我再来看你。&rdo;
安婳垂眸,眼中不辨悲喜,听到祁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微微动了动,回过身去,身后已经没有了祁叹的身影,她忍不住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没有引起祁叹的怀疑就好。
钟灵素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轻声道:&ldo;太子妃,安胎药煮好了,您趁热将安胎药喝了吧。&rdo;
安婳点点头,坐起身接过药碗,抬手将药喝了下去,钟灵素递上帕子。
安婳将帕子拿在手里擦了擦嘴角,钟灵素倒是和冬梨一样细心,她不由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钟灵素,钟灵素的眉眼间和冬梨确实有些相像,只是她以前完全没料到素不相识的两人会有什么联系,所以即使她们有些神似,她也没有多想。
钟灵素拿了一个手炉,双手递给她安婳,浅浅的笑道:&ldo;奴婢听姐姐说,太子妃您素来怕冷。&rdo;
安婳愣了愣,然后将暖手炉接过拿在手里,以前在冬天时,冬梨也常常这样塞暖手炉给她,想起冬梨,她心里不由有些酸涩,这段时间她一直不敢多想冬梨,每当想起便忍不住伤感,难过于她的背叛,也无奈于她的苦衷。
冬梨照顾她向来处处周到,只可惜从一开始便是带着目的来的,她们注定无法交心,冬梨给她留下了线索,提醒她注意祁航,心里对她应该也是有感情,只是无奈身份对立。
原本按照计划,安婳是想再过一年就风风光光的将冬梨嫁出去的,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变化太快,冬梨落到了如此结局。
安婳嗓子有些干涩的开口:&ldo;你姐姐的真名叫什么?&rdo;
&ldo;回太子妃,奴婢姐姐名唤钟灵秀。&rdo;钟灵素低声答道。
安婳点了点头,轻声道:&ldo;待我日后可以离开这里了,便让人将她墓碑上的名字换掉。&rdo;
&ldo;多谢太子妃。&rdo;钟灵素露出些微笑容,然后道:&ldo;这屋里伺候的人多,人多口杂,这段时间要委屈太子妃,在这床榻上多躺上几日,不能随便下地走动。&rdo;
&ldo;能隐瞒住孩子的事情就好,累点也没有关系,更何况不过是在床上躺着,我多休息休息对孩子也有好处,反而能借机清静清静。&rdo;安婳微微笑了笑道,然后又躺了回去。
钟灵素帮她将被子盖好,&ldo;奴婢会跟这里的宫女说,奴婢贴身伺候你,让她们在外面伺候,她们都知道奴婢是被卫贵妃派来的,所以尚算听奴婢的,不会进来打扰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