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航款步而来,一身白衣,面色不似从前苍白,却也没什么血色。
他看到安婳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ldo;拜见皇嫂。&rdo;
安婳坐在桌旁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自从知道祁航在幕后做的那些事,这还是安婳第一次见他,不由心下微微一颤。
安婳凝了凝眉,淡淡开口:&ldo;皇弟请坐。&rdo;
祁航道谢,然后掀衣在桌旁坐下。
冬桃拿起茶壶给两人倒茶,安婳和祁航谁也没有开口。
冬桃给祁航倒茶的时候,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茶水倒的颤颤巍巍,她记得冬梨的在花布上写的字,她虽然不懂冬梨为何要让太子妃小心三皇子,但她相信冬梨不会乱说,必定是因为三皇子很可怕。
冬桃好不容易将茶杯倒满,刚刚松了一口气,祁航看着她却倏然出声,&ldo;我很可怕吗?&rdo;
冬桃猛的一惊,放下茶壶,跪在地上连连求饶,&ldo;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rdo;
祁航看着她惊恐的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盯着冬桃,一字一句的道:&ldo;本王在问你,我很可怕吗?&rdo;
冬桃身上瑟瑟发抖,连连摇头,&ldo;不怕,不怕……&rdo;
平时能说会道的她,此时吓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会呆呆的重复着,竟然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祁航面色徒然变冷,&ldo;真的不怕吗?&rdo;
冬桃看着他变得阴鸷的眉眼,连忙战战兢兢的改口,&ldo;怕!奴婢怕!&rdo;
祁航目光沉沉的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感到十分有趣,转头对安婳道:&ldo;皇嫂你这奴婢真是有趣。&rdo;
安婳微微皱眉,对冬桃柔声道:&ldo;你先下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服侍。&rdo;
&ldo;是。&rdo;冬桃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身上还忍不住在微微发抖,心道冬梨说的真对,这三皇子果然是可怕。
安婳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道:&ldo;不知皇弟今日来所为何事?&rdo;
祁航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只是配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显得愈发的古怪,&ldo;我听说皇嫂不肯入宫,所以想来劝说几句,毕竟皇兄为此事整日愁眉不展,我甚是替他胆忧。&rdo;
祁航所说的皇兄指的自然是祁叹。
祁航、宋懿、李汉儒如果都在帮祁叹做事,那么就难怪祁叹敢趁着景韵帝病重、祁禹不在京城,做出逼宫这等忤逆之事来。
可是以祁航锱铢必较的性格,卫海棠当年害死了他的母妃,他如今怎么会帮着祁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