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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哦，好吧!&rdo;他闷闷不乐地扔给服务生一大笔小费，不情愿地跟我进了电梯。

令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打起了哈欠。&ldo;我可以明晚再来疯一疯，&rdo;他咕哝着说，&ldo;今天确实累了。&rdo;

&ldo;要去宾馆吗?&rdo;我问他。

&ldo;天啊，我把预订房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去问问这里的服务台。&rdo;

工作人员礼貌地回答了他的问题。&ldo;很抱歉，没有房间。不，我们不能推荐其他宾馆。&rdo;

托尼一头扎进了电话亭。电话亭的门开着，他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ldo;你好，韦瑟罗尔先生在吗?请转告他布鲁克找他……你好，斯丁克?是的，我又回来了……不，我不是说圣奥古斯汀就是纽约，我是说……喝酒?这也算热情好客?老伙计，我已经喝过了，喝了两三杯呢。我现在只需要一张床、一间浴室和一顿早餐……在宾夕法尼亚车站，是你还是一张长椅……哦，是吗?还记得那次我告诉你父亲，是我……好了，就当我是在敲诈吧，我只住一个晚上……那样更好。你睡起居室的沙发，我睡你的床。客人永远是对的……我得先送一个女孩儿去火车站。我可能得十点或者十一点才能到……到时见，斯丁克!&rdo;

很显然，双份马丁尼酒之后的甜酒让托尼充满了活力。我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喝醉了。

&ldo;你不必送我去车站。&rdo;我反对说，我对他拖延时间很生气。

&ldo;我要送你去。&rdo;

门卫看着我们向门口走来，还没等我们吩咐，就为我们叫好了出租车。他脸上的笑容和领班脸上的笑容一样，就像一位认识我们很久的老朋友。托尼递给他一美元钞票。

&ldo;我平时都习惯一个人去车站。&rdo;我继续说。

托尼大声嚷嚷着，因为喝了酒吐字不太清楚：&ldo;但是，你现在带着一大笔钱。&rdo;

我渐渐平静下来。我们的车行驶在第五大道上。路旁橱窗的灯光照进车里，托尼的脸在光影里清晰可见‐‐微红的脸庞带着稚气、鲁莽和不屑一顾，他有点醉了。车子再往前走，我们又陷在了黑暗里。

&ldo;嘘!&rdo;我一边小声说，一边看了看司机的后背，&ldo;求你了，托尼。&rdo;

他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听得很清楚。&ldo;这么说，你的确带着一大笔钱。你要按照鲁伯特的吩咐，把它送到华盛顿?&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你发现银行关门的时候那么失望。而且，除了我以外，你在纽约还可以从其他人那儿借到钱。所以，我猜你去银行不是去取钱的。你要把那笔钱存在那儿，对吗?&rdo;

&ldo;当然了。我不想把它放在身边。我想把它存在一个不会令我和其他人受到伤害的地方。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到切维切斯去见鲁伯特说的那个人，告诉他钱在哪儿。&rdo;

&ldo;你对我说谎了?也对林斯特隆和伍利兹说谎了?你一直都拿着那些钱?&rdo;

&ldo;当然没有。我为什么要那么做?&rdo;

&ldo;那么，你是怎么把钱拿回来的?什么时候?&rdo;

&ldo;就是事务长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听到琼&iddot;哈利看到尸体时的尖叫声。于是，我出了隔间，往起居室跑。我听到楼下的说话声，琼&iddot;哈利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和伍利兹讲话。钱就在我旁边，离升降口扶梯口不远。我认出了粉红色的包装纸。应该是事务长从栏杆摔下去的时候掉在那里的。&rdo;

&ldo;但是‐‐伍利兹派人搜查那条船的时候钱被藏在哪儿了?&rdo;

&ldo;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把钱捡起来就回屋了。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连你也没告诉，因为，我想把它送给切维切斯鲁伯特让我见的那个人。&rdo;

&ldo;为什么?&rdo;

我握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ldo;很难解释，也许你会觉得我感情用事。但是……这是鲁伯特让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想说到做到。况且，命运又一次把钱放在我面前，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rdo;

&ldo;你爱上鲁伯特了。&rdo;他的语气像在陈述事实。

&ldo;也许吧。&rdo;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ldo;你宁可按照鲁伯特的嘱托把它交给那个男人，也不给阿曼达?&rdo;

&ldo;我想是的。&rdo;那样会更好，我的声音平静了许多，&ldo;我嫉妒阿曼达。&rdo;

&ldo;你没想过你是在隐瞒证据吗?&rdo;

&ldo;什么证据?&rdo;

&ldo;也许是谋杀的证据。那笔钱一定和事务长的死有关‐‐门多萨或者是道森，管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没有人能证明他是被人谋杀的，那只是意外或自杀。即使他摔下去的时候身上带着钱，也不能证明他是被谋杀的。&rdo;

&ldo;那么，他尸体旁边的留言呢，你怎么解释?&rdo;托尼问，&ldo;伍利兹什么也没说，但他身边确实有份留言，哈利夫人是这么说的。&rdo;

&ldo;那只是信的一部分，表面上是道森给他妻子的，我离开奎斯奇亚之前帮他写的，伍利兹让我去辨认一下是不是那封信，我去了。就是那封信‐‐不是副本‐‐上面是我的笔迹，还有我帮忙改的那句话：你知道我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