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道:&ldo;好主意,车就停在楼下吧?&rdo;
杰弗微微一笑,说:&ldo;你猜对了。&rdo;
我说:&ldo;很好。你们再等一下,我总得穿戴整齐一些再去见奈蒂先生。&rdo;他们看着我穿好衬衫、袜子和鞋。
我和马特坐在黑色豪华林肯车的后排。我始终警觉地用枪对着他们,以防他们中途动手脚。
豪华林肯车经过西面的摩尔大街,停在了杰菲逊公园医院的前面。
奈蒂的病房在三楼。走廊里的灯亮着,四周十分安静。在走廊的入口处,有四个穿着大衣,戴着卡朋帽的人来回巡视着。我看了看手表,大约是凌晨三点一刻。我没有看见值班医生,只有一名三十五岁左右、黑发的女护士在值班。
马特走进奈蒂的病房,我和杰弗等在外面。
过了几分钟,病房里走出了一个人,不是马特,而是一名医生。他五十多岁,相貌堂堂,头发花白,个子不高,大腹便便。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很显然,他不赞成我来看奈蒂。
他有些责备地说:&ldo;我认为这是个坏主意。&rdo;他的语气好像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告诉他我根本不想来。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ldo;你也想杀奈蒂,是不是?&rdo;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ldo;事实上,我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卷进了这件事。&rdo;
&ldo;你是其中的一名凶手。&rdo;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认为他的判断完全不是事实。
他轻叹了一声,&ldo;我女婿坚持一定要见你。&rdo;
&ldo;你就是朗格医生?&rdo;
&ldo;是的。&rdo;他并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图,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主动和他握手,以免给自己讨个没趣。
&ldo;如果我不让他见你,奈蒂是绝不会安心的。&rdo;
&ldo;他脱离危险了?&rdo;
&ldo;我可以肯定他又活过来了,就像我可以肯定你能安全回家一样。&rdo;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杰弗,说:&ldo;那要看谁开车了。&rdo;
朗格说:&ldo;弗兰克需要绝对的安静和卧床静养。&rdo;然后,他用一根手指指着我,厉声提醒道,&ldo;任何焦虑、刺激都可能引起伤口再度破裂,引起大出血,那是有生命危险的。&rdo;
&ldo;医生,我发誓我绝对不想刺激奈蒂,至于他想不想刺激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do;
他傲慢地向我笑了笑,随后做了一个让我进去的手势。
我走进了病房。
奈蒂正半躺在床上,床头灯开着。他比我昨天见到他时更加苍白,似乎在一夜之间瘦了十五磅。他勉强向我笑了笑,那笑容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彬彬有礼地说:&ldo;请原谅我的冒昧。&rdo;他的声音十分柔和,不含有一点儿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