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半晌,说:&ldo;艾略特‐‐你知道你对付卡朋的努力赢得了公众的支持与尊敬,在这方面,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出色。&rdo;
他忧伤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ldo;内特,说得好听一点儿,我是只勇猛的猎犬。我想也许我真是一只猎犬,也许我喜欢在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在头版头条看到我的名字,但那是我惟一的箭,那是我惟一能得到公众支持、表达对公众关心的方式。我拼命地工作、工作,结果却是我成了那些政客们手中的木偶,在台前帮他们愚弄民众。这难道很有价值吗?&rdo;
事实上,尽管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但作为艾略特最好的一个朋友,我仍为他感到不平。
&ldo;你要去哪儿?&rdo;
&ldo;去他们要我去的地方。我想我还要在这儿呆一夏天,博览会期间,他们可能还用得着我。&rdo;
&ldo;人们会想念你的,我会更想念你。&rdo;我说这句话时有点儿伤感。
&ldo;我现在还不会走,不管怎样,我希望告诉你,一吐为快。&rdo;
&ldo;我也要离开芝加哥,一个人,大约一、两个星期。&rdo;
&ldo;喔?&rdo;
&ldo;是的,下个月上旬我要去佛罗里达。&rdo;我解释道。
&ldo;舍迈克不是也要那时去那儿吗?&rdo;
又要打听。
我佯装不知地问:&ldo;是吗?&rdo;
艾略特不以为然地说:&ldo;好像是的。&rdo;然后他站起身,付了帐单,给了女招待五美分的小费,我又加上了一美元,他看着我说:&ldo;你确实是在恋爱。&rdo;
我回答说:&ldo;在两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我很容易恋爱。&rdo;
他笑了,眼里不再有忧伤的眼神了。我们一起来到街上,走过德尔伯恩火车站,来到联邦大厦,他进了大厦,我走回办公室。风很大,芝加哥一月的寒风刺骨,我把双手插进大衣兜里,低头赶路。
来到楼门前,我仍旧低着头,打开门,走上楼梯。这时听到上面有脚步声,我抬起头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走下来,她的脸长得很像克劳迪&iddot;考伯特,但没有克劳迪的圆。她很高,足有一米七○,穿着一件绒毛领的黑色长外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给人的印象却很深刻。她那短短的黑发上戴着一顶别致的黑色贝雷女帽,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当她和我擦肩而过时,我对她笑了笑,她也回敬我一笑。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香,问起来不像是香水的味道,而像某种花的香味。不知怎么,她身上的芳香让我陶醉,这是一小时之内,我第二次坠入情网了,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她突然停下来问我:&ldo;你在这幢楼里有间办公室,还是只是拜访某人?&rdo;
我转身面向她,学着唐纳德&iddot;科尔曼的样子斜倚在楼梯扶手上,尽管那楼梯扶手的安全性十分值得怀疑。
我带着不可言喻的自豪回答说:&ldo;我在这儿有间办公室。&rdo;
她笑着说;&ldo;喔,那太好了!也许你知道黑勒先生的营业时间。&rdo;
听了这话,我喜不自胜,以致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