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一穿着大衣,一屁股坐在暖炉边的钢管椅上。
「岂有此理,那是给我们公司的活!」
敬太脸色一变,弟弟幸次也皱起眉头。
「我知道。可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让老三参加下一届市议员选举了,而且还是在三区。」
「老三?开什么玩笑……那个老不死的还当自己是大老爷啊。」
「社长,别那么激动,他也就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顺一喝了口小跟班给他泡的茶。茶水的温度滋润了冻僵的脏腑。喘了口气,他才切入正题:
「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要问你们。听说有人往那个联络会的代表家里扔了一只死鸡,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哦,是我干的。」
幸次承认得很干脆,口气轻松得像在认领失物一样。
顺一脸色一沉,严正抗议:「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幸次,我都再三叮嘱过了,不要轻举妄动!」
「不就是只鸡吗。死猫死狗也就算了……」
「喂,幸次,真是你干的?」敬太涨红了脸问道。
「干吗啊,怎么连你也发火了?」
「我能不火吗,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这么粗心呢。我是半夜三更去的,把死鸡悄悄放在门口就走了,」幸次毫无反省之色,反而有些委屈,用炫耀功劳的语气说道,「这下她总能老实点了吧。」
「可是幸次啊,那个代表报警说,是想建处理厂的人故意找她的碴,」顺一的口气比方才温和了一些,「她也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人。」
「那个叫坂上的代表是挺强硬的,但另外几个女人都是金鱼屎,稍微吓唬一下,就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搀和这种事了。」
顺一长叹一声,转向敬太,用眼神示意他劝劝这个粗暴的弟弟。
「幸次,以后不能再乱来了。先生马上就要选举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怎么办?我们跟先生是同生死共命运啊!」
「同生死啥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要是先生选不上议员,我们也就没生意做了。」
「哦,是吗?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