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上课在外边瞎晃什么?&rdo;
&ldo;……大哥,你脑子呢,这是水房,我来接水。&rdo;
林墨真的服气,温洛的智商似乎只体现在学习成绩上,然后老天爷从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又将这份馈赠找补了回来。
对方不以为耻,理直气壮地继续训她,&ldo;打完水快回去上课。&rdo;
&ldo;现在是班空……你来高一教学楼干什么?&rdo;
&ldo;要你管。&rdo;
林墨:…………
谈话一如既往地难以为继,林墨赶紧溜进水房,离开这个低气压区,等她接好水出来,楼道里已经恢复了寂静空旷。
然后上课铃响了。
日复一日,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像泛起的细浪,簇拥着林墨前进,不强烈但又无法回头。
清尘依然坐在她的右手边,令人感到安定;温洛依然是她的死对头,最近几个月尤为明显;苏晨诗依然如躲瘟疫一般躲着班级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林墨;欧阳开始学画画了,他经常拿着画板招摇地路过一班门口。
好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按部就班地前进着。
前进着。
即使他们并不知道终点在那里。
这就是青春最重要的意义,不确定性和未知,赋予了它骄傲任性的资本,同时使过来人,更热切地缅怀和祭奠。
要是重来一次多好啊,我本可以有另一种可能的。
这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要没入成年人的海洋,连个与众不同的泡沫,都不会冒出来。
可是那又何妨呢,林墨告诉自己,以后要做一个很酷的大人。
至少,要让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地喜欢新一和小兰。
16岁,也是有很多苦恼的。
至少在那个周末,柯梦神秘兮兮地约林墨出来之前,是这样的。
后来,林墨才发现,这苦恼中的大部分确实不值一提。
那是一个下午,电话铃声响起,急促而尖锐,林墨放下手里的魔方,回房间找手机,心想应该换个铃声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ldo;喂,请问哪位?&rdo;
&ldo;林墨,我是柯梦。&rdo;
&ldo;你好,有什么事情吗?&rdo;
&ldo;很抱歉,和欧阳要了你的电话号码。&rdo;
果然是见色忘友,林墨刚要说没关系,柯梦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ldo;林墨,有件事我想当面和你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