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骂的起劲儿,突然一阵红光闪过,我面前的那一圈士兵纷纷散开来,接着一颗烟气浓烈的珠子平地爆炸,红云道长拉着我便直入云霄,后面的人被呛了几口烟后,开始朝着我们放箭,定北侯手一挥,身后有一群人开始四面八方散开(康城的路都是四通八达。)
从上面看去,密密麻麻的黑点像蚂蚁搬家一样充斥着康城条条大路。定北侯手里仍有几个高手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寻了个隐蔽的拐角藏了下来,取得暂时的安全后,我向后瞧了瞧正在向我们走来的一对士兵,小声道,&ldo;道长,我去引开他们。&rdo;
道长一把拽住我,&ldo;你这么做是要寻死吗?&rdo;
我抬起眼皮瞧瞧房顶上来去穿梭的黑影,又瞧瞧步步逼近的士兵,前面又是一条死路,认命道,&ldo;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rdo;说完我便冲了出去。
红云道长没有听我的安排,他也跟着出来,那群士兵见到我们开始大批的向我们涌来,我的身上早已经被刺了多处的口子,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仍在拼命抵抗,约莫半个时辰,康城的街道上,全是缓缓流动的红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刺眼的光芒。
出去(二)
此时打斗仍在胶着中,早早到来的定北侯下了死命令,这些人就地解决。那些人招招攻向要害,茫茫的夜色中长刃挥动,凶光夺目,利刃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我早已遍体鳞伤,手上早已握不住一件兵刃,赤手空拳的和他们打。
一旁的定北侯嘴角轻蔑地扬起,早已胜券在握的看着我们,&ldo;垂死挣扎而已。&rdo;
就算是垂死的挣扎,那也要挣扎,我瞧瞧那边拼死打斗的红云道长,他好歹是一个武林高手,所以那些兵刃暂时还没有伤到他分毫,但是道长的额上渗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力气不支,我们早晚都会败下阵来,我死了还好,搭上红云道长就不值了。
我想着,如何让红云道长全身而退时,突然康城的上空落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动作矫捷,闪电似移动的冲向了红云道长。
趁此机会,红云道长一把扼住萧长风的咽喉,打斗方才停止。我踉跄着移到红云道长身边,&ldo;你还能坚持吗?&rdo;红云道长道。
我点点头,&ldo;都是皮外伤,我能坚持。&rdo;他掏出一颗止血的丹药喂了我,此时我怎么也得坚持着。只不过心里还是明如镜,萧长风在手,我们也逃不出去。
我以为萧长风也是一条不屈不挠的汉子,然而我想错了,萧长风被红云道长擒住后,害怕求饶的样子和市井贪生怕死之徒如出一辙,更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将生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父亲身上,饱含热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呼喊着,&ldo;父亲,救我啊。&rdo;
我呵呵一笑,萧隶刚刚杀了萧长宗,这声父亲,这声救命,怕是白喊了。不过死前带上萧长风,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出乎意料的是萧隶待这个儿子不同,他万分忧心的看着萧长风,然后摆摆手道,&ldo;快,大家都让开,不要让他伤了风儿。&rdo;
那些人得了他的命令,纷纷比划着各种一刀致命的姿势为我让出了一条小路,只是道路两旁都是士兵,我们通到哪里,都是一个死。
后来我们退到了一幢废弃的房屋里,红云道长替我点了穴,止了血,我瞧瞧外边密密麻麻的士兵,心里很是不安,万一萧隶待会儿起了杀心,怕是我们都活不长了。
&ldo;萧隶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咱们在这里,并不是最安全的地方。&rdo;我刚说完,黑暗的夜色中出现了一片夺目的红光。
定眼一瞧,呦,这火着的真是时候,不仅南夏王宫火光冲天,与之遥相呼应的定北侯府也是一片火红灿烂,萧隶见此,只得分出人手去救火,这还没完,突然有一人来报,&ldo;夏王甍了!&rdo;
萧隶又只好放下我们,亲自进了宫,临走前特意嘱咐亲卫,&ldo;勿要伤了风儿性命。&rdo;
同样都是亲儿子,怎么差距能这么大呢?
萧隶刚刚走后,萧长风因为害怕,腿脚发软,袖口里调出一枚精致的虎头符令,我捡了起来。
&ldo;不要啊,你快还给我,还给我……&rdo;萧长风急忙说道。
见他如此紧张,红云道长的手便扼得重了些,&ldo;说,这是什么&rdo;
他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道长只是掐的他的喉咙痛些,让他干咳了几声后,他便全招了,&ldo;这是九王的虎符。见符如见九王本人。&rdo;
&ldo;九王的兵马在哪&rdo;我又问道。
他倒是爽快,指指外面,&ldo;他们都是。&rdo;
当时我来不及多想,拿着虎符便走了出去,那群人见到符令先是一怔,然后不得已的听从了我的指挥,纷纷放下兵器,并且为不情愿的为我们打开城门,让我们出了城,但是那群人依旧没有放松,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但是有虎符的话,毕竟安全多了。
走到一半,萧长风突然停止了脚步,眸子里突然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嘴角勾起危险的笑,&ldo;二位走到这里,不如歇歇吧。&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我转过身子,萧长风双手环胸,眼角那条长长的刚刚凝结的疤痕映衬着一双凛冽的寒眸,嘴角扬起,无处不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尤其在这个狂风怒吼的夜晚的衬托下,他的样子狰狞的像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