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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是挽救自己的错误!&rdo;

&ldo;那你也承认有错误了。&rdo;

&ldo;那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你面前，一切人某一时节不免失去他的人格上的重心，所不同的，不过是各人教养年龄种种不同，所以程度也两样罢了。&rdo;

&ldo;宗泽先生，我想你这句话是一句笑话。&rdo;

&ldo;你并不以为是笑话，便听到我说这个，这时节即或以为是笑话，过后也仍然能够使你快乐。&rdo;

&ldo;我听过许多人的阿谀了。一个女演员嘛!&rdo;

&ldo;你知道，你以为一个女人听过许多人的奉承，就会拒绝一句新的阿谀么?&rdo;

萝只把头摇晃，一时找不出话否认，她心想，&ldo;这是厉害的诡辩，又单纯，又深入，在这些人面前，装哑子倒有利益，&rdo;所以到后就只笑笑，让宗泽先生说下去。

宗泽也沉默了。这个人，他知道萝是怯于在言语上有所争斗的，他过了一会，就问萝，预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到法国去。

萝说，&ldo;法国我也不想去，这里我也不愿留。&rdo;

&ldo;你是厌倦了生活才说这个话。&rdo;

&ldo;包围到我身边的全是平常，琐碎，世故，虚伪，使我怎么不厌倦?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为些人而活的。&rdo;

&ldo;但是你也欢喜从这种生活中，吸取你所需要的人生。&rdo;

&ldo;欢喜，欢喜，你以为你对我作的估计是很不错的，是不是?&rdo;

&ldo;不是。我并不估计过谁。我只观察，用言语说明我所见而已。&rdo;

&ldo;你以为我是平常任性使气的女子。&rdo;

&ldo;不是。&rdo;

&ldo;你以为我缺少男子的殷勤就不快乐。&rdo;

&ldo;不是。&rdo;

&ldo;你以为我……&rdo;

&ldo;疑心多，怎样会不厌倦生活?&rdo;

&ldo;宗泽先生，男子的疑心实在比女子更大的!&rdo;

&ldo;但是男子他会自解。&rdo;

&ldo;这是聪明处。&rdo;

&ldo;可是若果这称赞中缺少恶意，我想我是无分受这称赞的。&rdo;

&ldo;你觉得你不同别的男子，是不是?&rdo;

&ldo;我自己是早就觉得了的，现在我倒想问你哩。&rdo;

&ldo;你比他们单纯一点。也多一点吸引力。&rdo;

&ldo;这个批评是不错的。我就是因为单纯，做人感觉到许多方便。&rdo;

&ldo;可是也看人来。&rdo;

&ldo;可是在你面前，我看得出我的单纯倒很合用!&rdo;

&ldo;你能够这样清楚运用你的理智，真是可佩服的人。&rdo;

&ldo;有些人受人敬佩是并不快乐的，因为照例这是有一点儿讥笑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