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好久,又是车都开走了又折返了回来。
这大概就是我不可逃避的命运,哪怕会被拒绝被冷落被厌恶,我还是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需不需要我载他一程。
我在他面前停下车,从车里出来。
他看向了我。
我说:&ldo;没有公交,你去哪,我送你。&rdo;
他茫然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好像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一样,但也只是一瞬间,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露出来的毛衣领子上。
我尴尬地扯了扯大衣衣领,对他说:&ldo;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但是,至少让我送你到地铁站。&rdo;
我们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了口。
他说:&ldo;我要去看晓云,一起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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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拒绝的,因为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无论怎么看,唐泾川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这是无疑的了,他在知道这件事后,决定去看妻子,甚至对我发出了邀请,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
他就是在说:水航,我不爱你。
他就是在说:水航,我不能接受你。
跟唐泾川这样的人相处,他不会让你太难堪,但却也不会手下留情。
大年初一,我发着烧,觉得很累了。
我想说&ldo;不了&rdo;,可出口的话却成了:&ldo;我送你。&rdo;
我知道唐泾川也没想到我会答应,可当时我的心情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们之间也不会更差了。
我先上了车,等了好半天他都没上来,我开了车窗叫他:&ldo;走吧,外面冷。&rdo;
他坐上来,系好安全带,我说:&ldo;你怎么又在这儿等车?不是告诉过你没有公交?&rdo;
唐泾川一愣,轻微叹了口气说:&ldo;我忘了。&rdo;
他有些魂不守舍,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我想,大概这会儿他跟我在一起觉得很别扭,可是既然都上了车,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一路上我也在想,我们都到了这一步,不如我把话挑明,把问题抛给他,让他给我一个明确的审判,会不会那样对我们都更好些?
可三番五次的想开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烧得难受,可从家到殡仪馆开车至少一个半小时,后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实在忍不住,怕自己睡着,打开了广播。
广播太吵。
主持人嘻嘻哈哈地说这些俏皮的拜年话,听得我尴尬又头疼。
我关了广播,开始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