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脸盲,他是真的非常想要知道,书里写的那些绝世美貌、倾国倾城之类的,到底都是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有穿书的机会,怎么栽到脸盲这个毛病上!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却也没有回答燕夙问题的意思。
“你想要这笔钱,可以。”他说。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投资你。”
老管家闻言,觉得不太妙。
夫人还是太年轻了。他想。
这样不就是变相的把这个钱送给燕夙了?只要燕夙在一些合作商上动一点手脚,这个钱很容易就会被以亏空的名义套走。
老管家刚要开口阻拦,就听见白西野又补了一句。
“但不是你的所有业务。”
白西野微微抬眸,原本稍显弱气柔和的眉峰明显起来。
“我这人很挑的,利润不到位的东西——我不投。”
“夫……小少爷还懂这些?”站在白西野和燕夙中间的韩律师问。
白西野笑了笑,看着他。
“我不该懂吗?”
韩律师神色没有半点波动,却后退了半步,把对峙的场面让给燕家的两人,自己保持了沉默。
现场氛围一时有些凝固。
“抱歉,接个电话。”韩律师忽然说,手机放到耳边安静地听了几秒。
“我知道了,半小时到。”
“韩律师有事?”白西野问,本就微笑的眉眼更显出几分真心实意。
快走!走得远远的!再别回来了您!
韩律师点头:“先告辞了。”
他又说:“小少爷如果对遗产的去向有任何计划,请随时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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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一辆造型普通的suv停在了殡仪馆门口,韩律师拉开后座门上车。
他关上车门,抬手摸上自己太阳穴靠后的位置,面不改色地撕下了两块透明胶带一样的贴片,原本微挑的眼尾落了下来,从原本带着高不可攀感觉的瑞凤眼,瞬间变成双目含情的桃花眼。
“哟!燕队!”前面开车的人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评价,“你这身真是斯文败类。”
气质高冷、不近人情的韩律师忽然勾起略薄的唇角,抬眉轻笑,一双桃花眼,生生被他笑出了慵懒又狡黠的意思。
他揉乱了板正的头发,几缕刘海垂在眼前。
——赫然和棺材板跟前供奉的黑白照片,一模一样。
驾驶座的寸头青年兴奋问:“怎么样燕队?参加自己的葬礼好玩不?”
“还可以。”燕觉寒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丢在一遍,随手扯乱领带的温莎结,又挑开束缚住脖颈的两颗扣子,舒适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