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手里的搪瓷茶杯盖儿&ldo;当啷&rdo;掉地了。
他赶紧把海泠和那姑娘拉到旁边,小声说,这外国人什么来头?伤了他有事没事?会不会引起啥国际纠纷?
海泠说没纠纷你就不治了吗?大夫说不是,我是怕要是闹出什么麻烦来,她家棍子要倒霉啊。
大夫说,上次他把那个大学生给伤着了,这不是去隔壁村躲了好几天嘛,就怕那小伙子带着警察来抓他。
海泠心里也有个茶杯盖儿掉地了。
她说大学生?什么时候的事?
说着她又朝那姑娘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她肯定见过小高,没想到是这种见过。
那姑娘被她看得脸上一红,说四五天前,有个跟你说的差不多的小伙子来过‐‐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大夫说你胡扯什么,也就三天前的事,你家棍子差一点点就把人眼睛打伤了,我这儿看不了,就给他敷了敷,让他赶紧去乡里的医院。
海泠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刚转过头望那姑娘,对方把大夫一拉,说,别管那个了,你赶紧给这个外国人看看吧。
说完,她也低着头快步走开,不敢再看海泠。
老大夫走到j面前,有些紧张地张了张嘴。j说我没事,那个人没伤到我。
海泠说怎么可能没事,你袖子上还有血呢。
老大夫把j的手一抓来一看‐‐果然,袖子上破了道口子,血迹都还湿着。
老大夫摇头叹气,说这个棍子,这么大的人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你是他媳妇,你也说说他啊。
媳妇低着头不说话。
老大夫又转回对j说,没事没事,简单的割伤,我给你洗洗伤口就好。说完他把j的袖子捋了起来。
衣袖底下是一段完好无损的手臂。
j的手臂线条纤瘦而有力,瓷白的皮肤下隐隐能看见血管;手臂外侧倒确实有个浅淡的刀疤,但看上去已经愈合很久了。
大夫抬着他的手腕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也没发现出血的地方。
大夫说这就奇了,这袖子上的血是新鲜的啊。他说着还捻了捻衣袖上的血迹,凑到鼻子下闻闻。
棍子的媳妇眼神一亮。她说,一定是玉纯娘娘保佑的‐‐保佑我家棍子不会伤到人。
她说谢谢你们,多亏你们把牌匾修好了,果然娘娘又保佑我们了。
海泠陪着笑了笑。她说那你今天晚上回去,不会被棍子打了?
对面姑娘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我说你何必又刺她呢,她也不想被打啊。海泠说,我就是看不惯。
趁她还没说出更刺的话来,j把袖子一拉,背上包说,我们走吧,末班车要来了。
海泠说好。
她直接跟着j出了门,再也不想看那姑娘一眼。
☆、小高
我说你们就这么走了?海泠说不然呢,还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说我以为还会有玉纯娘娘什么事来着,毕竟漫画里都是这么演的,要先解决完一个地图小boss,才能换地图去下一关。
海泠说,你没事少看那种智障漫画。
好吧。
然而我还是猜对了,虽然不全对。
虽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两人出了卫生所的门,海泠气得像只打鸣的青蛙,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还不敢大声哼哼,怕又被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