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依然活力四射,是追梦者们的天堂,对我来说我的追梦之旅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这座城市对我的唯一意义就是塞林格,如果有可能,多希望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可是如果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那我留在这个城市里,只是等待一切回忆褪色而已。不如带着回忆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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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好房子租到二月的,现在得提前退租了,既然决定了要走,就没必要生耗两个月和大家伙儿一起挤春运高峰,老家那边有外婆留下的房子,我打算找个合租的室友,再看看有什么不靠听力也能胜任的工作。至于音乐,不能作为职业和梦想了,但总能作为执念继续写下去吧。
房东人很好,得知我的情况,对我提前退租没有半句埋怨,还让我慢慢收拾也没关系。下午我把自己关屋子里收拾东西,打开贝斯包,就愣住了。
上面竟然有塞林格的签名!
to迟南
想要拥抱十七岁的你
‐‐戴棒球帽的26岁小伙儿
对着这句签名鼻子泛酸得不行时,我还不知道他在我的木吉他,电吉他,电贝司上都写了留言。
to迟南
就算没有人看见,但至少我有察觉
‐‐林赛
to迟南
琴弦断了,但我知道你还会接着唱下去
‐‐林赛
to迟南
你就是地球上某处的无名日出
‐‐林赛
我知道那天他必定走得很早,但不知道原来他起得更早,才有时间将乐器一件件取出来签,再又一件件归回原处。那个时候太阳出来了吗?你是借着小熊座还是猎户座的光写这些话的呢?
阳光照着每一把乐器上的字迹,迟南两个字他写得真好看,比我自己写得都好看,洒脱刚劲,字如其人。
但愿我也能人如他字。
其实只要签塞林格三个字足矣,可是每一把上都有我的名字,之所以要写上我的名字,是怕我未来会丢掉它们,放弃音乐。
这下真的进棺材也要带着它们了。谢谢你,林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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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的机票在周一,还有三天,这三天足够我向身边的人一一道别了,但需要郑重道别的人心里其实只有一个。虽然要当他的面道别很难,但我不想他是从别人那儿先知道我要走的消息。
这天上午清扫完出租屋,下午我去了塞林格家,不巧在楼下遇见张姐,她见了我就拉着我说话,说了很一会儿我才能插嘴告诉他我耳朵听不见了,张姐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脸上先是震惊,而后才挂上难怪的表情。
她似乎有什么想对我说,张大嘴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吐着,我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写一下。
张姐不会用拼音输入,我给她换成了笔画,她边写我就边看,没写完我就明白她要说的了。她说难怪之前塞林格告诉她以后来的时候直接联系他本人,不要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