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就是太多了。”林听给他们分别夹菜,有些难受:“不是说了温卿辞忙,来不了嘛。”
李秀英呵呵笑,光是看着林听吃仿佛就饱了,“他来不来,都要给听听你准备这么多的。再说,吃不完可以留着我跟老头慢慢吃,不碍事的。”
快吃完时,李秀英和林建华欲言又止。林听询问,两人对视一眼,才由李秀英小心翼翼地问:“听听,是不是卿辞对你不好?”
林听一愣。
“你看起来很难过。”
“像个小哭包。”
李秀英心疼地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想摸摸她,却又怕因为干活而粗糙的指腹划伤了林听细嫩的皮肤。“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特别懂事,问你想要什么想去哪玩,你总说都不喜欢,都不要。唯独见了你爸妈回家,眼睛里就有亮光,他们走了,你难过得不得了,却不哭不闹,忍着眼泪死活不说话。”
“我的听听,只会为特别在意的事情难过。”
她缓慢地说着,也在回忆那年被父母扔下的小姑娘,“后来啊,你说你要和卿辞结婚了。我瞧得分明,你是极喜欢他的。”
李秀英看着她:“可你今天回来时就很难过。”
这句话瞬间戳中林听的泪点,像是将她伪装已久的面具揭开了,一击即中。
眼眶发热,她连忙低头拼命眨干眼泪,然后忍着颤音解释:“没有奶奶,他很好。我只是太想你跟爷爷了,而且我其实不太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我不喜欢金融,我感觉很疲惫。”
李秀英和林建国再次对视一眼,虽然不太明白当初孙女拼命要学的金融,现在为什么又说不喜欢,但他们始终支持林听的所有决定。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那就不干了,爷爷奶奶给你攒了钱,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老人的休息时间都很早,谈完心林听便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临睡前,她想到了一周前去学校找温卿辞,最后却被通知,他受伤进了医院的消息。等她心急如焚地赶到病房,却看见一群人围着他嘘寒问暖,那位穿着针织长裙的女老师站在中心。见到她来,温卿辞向众人介绍:“我的妻子,林听。”然后又给林听介绍他的同事们。
女老师笑着朝林听伸出手,盯着她的眼睛:“林小姐你好,我是舒语。”
林听抽回手。
后来众人聊天时,舒语开玩笑:“林小姐再来晚点,卿辞老师的伤口就要愈合啦。”
温卿辞笑容的温度低了些,“学校的失误,跟林听有什么关系。”
黑暗中,林听的心堵得发疯。
不知睡了多久,林听忽然听到外边有动静,立马醒了过来。
老年人容易起夜,李秀英和林建华特别节俭,要是不舍得开灯摔倒可不好。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跑了出去。
果然没开灯,四下一片黑暗。
林听小声喊了喊:“奶奶?”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