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辞靠着墙闭了闭眼,“给我订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北城。”
陈助理现在听到飞机就后怕,但他同样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拦得住温卿辞的,于是?查了下航班,眉头顿时紧皱:“温总,因?为?宁航坠机事件,宁城航空已经停飞了其他目前所有没起飞的飞机。”
脑子里嗡嗡尖锐的叫嚣着,温卿辞头疼欲裂,只听明白自己回不去?了,他抬手扶住额头,急促地?催促道:“我们自己的飞机呢?你去?查查,现在难道没有宁城和?北城之间的航线吗?”
这些年?以?来,温氏和?温卿辞自己的公司名下都有各种复杂的国?内外业务,也养着自己的飞机和?飞行员。
但
每个航线都是?需要提前两天申请的。
陈助理盯着电脑屏幕筛选出来的结果?,硬着头皮说:“这个时间点飞往北城的航线我们没有,唯一一班在老爷子手上。”
温严国?爱喝茶,尤爱清晨时分采自于宁城乌山的新鲜茶叶,看时间,也差不多这个时间点了。所以?整个温家也只有他手上送茶叶的那个航线能?最快到达北城。
但前段时间,温卿辞回了趟温家,跟温老爷子宣布自己至此?脱离温家。把老爷子气得不轻,挥舞着手杖也放狠话说自己就当从来没有温卿辞这个外孙了。两人都很?决绝,连温老夫人打来电话都没能?劝阻成功。
这才过去?没多久,想要找老爷子帮忙,又是?关于林听,老爷子能?同意吗?
“要不我替您去?问?问?卓先生他们——”
“我给他打。”温卿辞打断他的话,睁开眼,眼圈很?红。时间不等人,卓聿臣那些人一个个联系起来,太慢了,眼下只有温严国?的航线是?最快的。
不论如何,他是?一定要赶回去?的。
陈助理连忙应声:“那我派人过去?接您去?机场。”
温卿辞转过身,点开联系人,还没来得及拨出去?,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是?殷澜迟。
“哥,我知道你需要飞机,爷爷这边有个航线不多久就可以?起飞回北城。”他没多废话,开门见山,“你快来机场这边,送你回去?。”
想说的话,一瞬间堵在了嘴边。温卿辞怔了几秒,转身迅速离开酒店,陈助理找来的司机和?车已经等在了门外。喉咙微紧,他滚了滚喉结:“外公知道”
“何止知道,就是?他先看到消息让我来告诉你飞机的事。”
殷澜迟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的清冽,他放缓了语气,像是?幼年?时对温卿辞本能?的依赖,小声感慨:“哥,外公其实早就服软了他昨天还在说起你。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是?后面喝多了,我听见他一个人嘀咕,如果?你真的非林老师不可,他也没有说不接受。”
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带着残影,凌晨的宁城没有北城那么灯火通明,道路上也显得寂寥了许多。
闻言,温卿辞沉默了半晌,阴影遮掩了他的大?半张脸,看不清情绪。
“谢谢。”
凌晨三点十六分,温卿辞抵达北城机场。
陈助理和?尹许生迎上来,两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发红的眼眶,但谁也没敢提这件事。机场内哭嚎声和?地?勤人员的安抚声混杂在一起,期间还有数量响着警笛的救护车——很?多亲属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当场晕过去?的,突然疾病的,甚至还有寻死的。
现场的那种氛围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死亡和?绝望。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在这一刻尤为?清晰,绝望在人们无力的哭声中悄然滋长弥漫,吞噬着生的点点希望。
该联系的人已经联系好?了,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带领三人来到特定的休息室,里面的电视正在滚动播放着有关航班失事的新闻。温卿辞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的每个字,很?想看见些有用的消息,却又害怕在上面看见熟悉的名字。
随后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皮靴的年?轻男人。
他生得很?是?硬朗俊美,眼神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毅。看见温卿辞后,年?轻男人身上那股不好?接近的冷淡消散了些,上前带着安抚性?地?拍了拍发小的肩膀,“最新的消息,坠机地?点在岚山。但是?具体的遇难者名单还没到我手上,我估计待会就要带队去?岚山,到时候有什么消息会让人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的。”
此?刻距离飞机失事不到两个小时,地?面这边也很?慌乱,每个人都堆了很?多事情。
温卿辞的眼睫微动,似乎点了点头,嗓音低哑:“麻烦了如果?物资房方面有需要随时联系陈助理。”
燕渡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行,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他的脸色苍白脆弱,身形摇摇欲坠,连眼神都有些恍惚,状态看起来异常糟糕。燕渡迟疑了片刻,最终在临走前忍不住问?道:“你对前妻这么在意,为?什么会跟她离婚?”
他虽然和?温卿辞从小认识,不过这些年?一直在队里,两人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对上,于是?对于温卿辞的近况也不是?非常清楚。但话音落下,燕渡发觉尹许生和?陈助理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用一种极为?震惊和?抗拒的眼神给他疯狂使眼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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