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惹的赵妈妈发火,竖着眉毛厉声道:&ldo;我是这个意思吗?&rdo;
好好的一顿早膳,一左一右吵得她吃不进去,刘湘婉啪的摔下筷子,怒声道:&ldo;多大点事值得你们一老一少争执不休,知晓你们是为我着想……但外人还未把我如何?关起门的你们倒先起了内讧,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吗?&rdo;
招银挽着赵妈妈的胳膊,娇声安慰道:&ldo;妈妈,您别生气,也别同招娣一般见识,她还小看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rdo;顿了顿又道:&ldo;可您不一样,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因为她不着调的话气的身子不舒服。&rdo;抬手抚了抚她起伏不定的胸口。
赵妈妈气的脸色青紫,指着招娣恨声道:&ldo;只晓得眼前得失的蠢货!&rdo;此话有些重,就连刘湘婉都不由得皱起眉,淡淡道:&ldo;妈妈……&rdo;
招娣还要会反驳,招银却瞪了她一眼,再看低头掩藏情绪的姑娘,唯有愤恨的低下头。
赵妈妈也是怒急脱出而出的气话,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想解释两句又颇觉下不来台。
招银笑着说:&ldo;妈妈骂的是,招娣还小,行事不如您稳妥,所以我们还需要您从旁教导,再说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我们院子里的定海神针,姑娘和我们都离不开您。&rdo;说完不忘给招娣使眼色。
刘湘婉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却慢慢抬头看向招娣。
见此,招娣脸色微僵,福了福身,木木道:&ldo;妈妈,是奴婢的错,不该没了规矩与您争锋相对,奴婢……只是见不得姑娘被人欺负,心里气不过而已。&rdo;
闻言,赵妈妈缓了缓神色,叹气道:&ldo;老奴知晓姑娘被人欺负时,心里也不好受,可你要知晓,姑娘方得太太看中,我们须更谨慎行事,以往二姑娘同姑娘不对付,太太即便知晓也不会太在意,只因二姑娘没了生母,又不得太太喜欢,但四姑娘却不同,能言善道不说且又擅长揣摩人心,这样的人姑娘还是躲着点为好。&rdo;
刘湘婉拿着丝帕擦了擦嘴角,终于出声,淡淡道:&ldo;妈妈说的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rdo;
听闻此话,其他三人皆心有同感。
早膳后去正房请安,刘湘婉本想带沉稳内敛的招银同去,但又想到适才招娣同赵妈妈起了争执,遂掂量下,决定带招娣出去,同时也避免她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尴尬。
出门前,望着赵妈妈满脸担忧的神色,刘湘婉笑着安慰道:&ldo;妈妈放心,在太太眼皮子底下,我与四姐皆没那么大胆子起争执。&rdo;
赵妈妈一想也是,望向招娣叮嘱道:&ldo;照看点姑娘……&rdo;遇事最好别跟着起哄,话到嘴尖又咽了回去。
招娣低着头,小声道:&ldo;奴婢知道了。&rdo;
路上,刘湘婉瞥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招娣,问道:&ldo;可是还生气?&rdo;
招娣闷声道:&ldo;姑娘,奴婢不是故意同赵妈妈置气,就是气不过而已……&rdo;为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ldo;赵妈妈初衷是好的,毕竟武力不能解决所有事,在我们羽翼尚未丰满时,由不得我们不低头。&rdo;且赵妈妈分析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招娣心有不甘道:&ldo;可是……&rdo;
刘湘婉驻停住脚步,语重心长道:&ldo;昨日四姐同我动手,为甚我动也未动?&rdo;
招娣摇了摇头,不知所以然,这点她也很诧异,姑娘当时不应该躲起来吗?
&ldo;因为四姐不敢,她在意的太多,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同样我也不敢,因为我比她在意的还多……&rdo;姨娘,宴哥以及她们。
&ldo;难不成当时您就知晓四姑娘只是虚张声势。&rdo;
刘湘婉挑眉道:&ldo;有些话并不需要挑明,我们彼此皆是心知肚明。&rdo;谁也奈何不了谁。
招娣瞪大眼睛:&ldo;姑娘……&rdo;
&ldo;姐妹们私底下争点口舌无妨,毕竟无伤大雅,可若真动手动脚,那便是坏了府中规矩,第一个不饶我们的便是太太,你说我跟四姐谁敢触了太太的逆鳞。&rdo;如今的二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招娣吓得身子微僵,瑟瑟道:&ldo;姑娘,奴婢害怕……&rdo;
刘湘婉继续道:&ldo;我晓得你护主之心,怕我受人欺负,但有时意气用事却是没用的,&rdo;顿了顿又道:&ldo;如今道理我已为你掰扯明白,待我们回院后,你去同赵妈妈赔礼道歉,今日你当着我们的面如此顶撞她,让她很是没脸,虽说她心里许是不在意,但面上确实难堪的很。&rdo;
招娣上前两步,扯了扯姑娘的袖子,低声道:&ldo;姑娘,奴婢愚笨,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险些给您惹了事。&rdo;
刘湘婉含笑握着她的手,温和道:&ldo;无妨,不过你可要哄好赵妈妈她老人家。&rdo;
&ldo;奴婢晓得了。&rdo;明白过来的招娣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到了正房,二姐如往常般不言不语坐在末尾,三姐五姐七姐倒是与她笑着打招呼,至于四姐则是冷冷瞥了她一眼。
正厅里,除了赵姨娘在房中养胎,李姨娘在内室服侍太太梳妆打扮,余下三位姨娘则坐在一旁看着各自的孩儿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