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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奥伦森微微低头。&ldo;谢谢，将军。您的赞扬是我最大的荣幸。&rdo;

两人又把视线投向落日，暮霭渐渐包围了他们。

&ldo;钱，&rdo;高说，&ldo;你知道我不能允许你保留这个殖民点。&rdo;

&ldo;唉，&rdo;奥伦森微笑道，依然望着落日，&ldo;社交拜访到此为止了。&rdo;

&ldo;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rdo;高说。

&ldo;我知道，&rdo;奥伦森说，&ldo;你们击毁我的通信卫星，那是第一条线索。&rdo;奥伦森抬起胳膊，指着山坡下高的士兵，奥伦森手下的农民警惕地看着士兵。&ldo;这是第二条线索。&rdo;

&ldo;他们来是为了炫耀武力，&rdo;高说，&ldo;我需要和你谈谈，但又不想吃子弹。&rdo;

&ldo;那炸毁卫星呢?&rdo;奥伦森说，&ldo;恐怕不是为了炫耀武力吧?&rdo;

&ldo;那是不得已之举，为了你们好。&rdo;高答道。

&ldo;我看未必。&rdo;奥伦森说。

&ldo;如果我留下卫星，你或殖民地的其他人就会发射跃迁无人机，通知你们的政府说你们受到攻击，&rdo;高说，&ldo;但我来不是为了这个。&rdo;

&ldo;你刚说我不能保留这个殖民点。&rdo;奥伦森说。

&ldo;确实不能，&rdo;高说，&ldo;但这和受到攻击是两码事。&rdo;

&ldo;我看不出两者的区别，将军，&rdo;奥伦森说，&ldo;尤其是您的炮火击毁了我们昂贵的卫星，您的士兵站在我们的土地上。&rdo;

&ldo;我们认识多久了，钱?&rdo;高说，&ldo;我们认识很久了，既是朋友也是对手。你亲眼看过我做事。你可曾见过我说一套做一套?&rdo;

奥伦森沉吟片刻，最后说：&ldo;没有。你确实是个傲慢的浑球，塔瑟姆，但你永远说什么就做什么。&rdo;

&ldo;那就再相信我一次吧，&rdo;高说，&ldo;别的不说，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问题，所以来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因为你和我的行为会有重大影响，超过这颗星球和这个殖民点。我不能让你保留这个殖民点。你知道的。但这不代表你和你的人应该为此受苦。&rdo;

奥伦森又是一阵沉默。&ldo;我必须承认，看见你在飞船上，我吃了一惊，&rdo;他说，&ldo;我们知道存在被种族联合体找上门的风险。你们费心费力让所有种族排队站好，然后宣布禁止殖民，只怕不会允许我们钻空子。我们为这个可能性做过准备。但我以为来的会是某个底层官僚，没想到却是种族联合体的主席阁下。&rdo;

&ldo;我们的朋友，&rdo;高说，&ldo;值得我以礼相待。&rdo;

&ldo;你这么说真是太仁慈了，将军，&rdo;奥伦森说，&ldo;但无论是不是朋友，这都有点小题大做。&rdo;

高微笑道：&ldo;唉，有可能。说本来会是小题大做更确切，但这个殖民点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要。&rdo;

&ldo;我不明白，&rdo;奥伦森说，&ldo;尽管我很喜欢这儿，这些人都很不错，但毕竟只是一个种子殖民点，连两千人都不到。我们还在为温饱奋斗的阶段，只是种种庄稼，准备迎接下一轮定居者。而他们也只会为再下一轮定居者做准备。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的?&rdo;

&ldo;你就别跟我假装听不懂了，&rdo;高说，&ldo;你很清楚这个殖民点之所以重要，并不是因为你们种植或制造什么，而是因为它的存在本身违反了《联合体协议》。未来会在联合体境内引出其他不受监管的殖民地。你们对协议视为不见，严重挑战了种族联合体的权威。&rdo;

&ldo;我们没有视而不见，&rdo;奥伦森说，声音里渐渐变得恼火起来，&ldo;只是不适用于我们而已。我们没有在《联合体协议》上签字，将军。我们没有，另外几百个其他种族也没有。我们有权自由殖民，我们也正是这么做的。你无权过问，将军。我们是一个主权国家。&rdo;

&ldo;开始和我打官腔了，&rdo;高说，&ldo;记得这说明我惹你生气了。&rdo;

&ldo;你别和我套近乎，将军，&rdo;奥伦森说，&ldo;我们以前是朋友，对，也许现在依然是。但你不能怀疑我究竟忠于谁。不要以为你们把大部分种族拉进种族联合体，就拥有多了不起的正确性。在联合体结成之前，你们来攻击我的殖民点，那就是抢夺土地，简单直接。现在你们有了你们宝贝的种族联合体，但抢夺土地依然是抢夺土地，简单直接。&rdo;

&ldo;我记得你曾经认为种族联合体是个好主意来着，&rdo;高说，&ldo;记得你还和其他瓦伊德外交人员争辩过来着，记得你说服了他们，然后又说服了你们的雅塔弗伊，允许瓦伊德加入种族联合体。&rdo;

&ldo;老雅塔弗伊遇刺身亡，&rdo;奥伦森说，&ldo;你知道的。他儿子的想法完全不同。&rdo;

&ldo;是啊，&rdo;高说，&ldo;他父亲遇刺身亡，对他来说也未免太顺心了。&rdo;

&ldo;这就不归我管了，&rdo;奥伦森说，&ldo;新雅塔弗伊登上王座，我无权违抗他的意志。&rdo;

&ldo;老雅塔弗伊的儿子是白痴，你很清楚。&rdo;高说。

&ldo;也许吧，&rdo;奥伦森说，&ldo;但我说过了，你不能怀疑我究竟忠于谁。&rdo;

&ldo;我完全不怀疑，&rdo;高说，&ldo;从来不怀疑。你忠于瓦伊德人民，所以你才努力想加入种族联合体。如果瓦伊德加入了联合体，那你们也许就可以在这颗星球殖民了，还有另外四百多个种族支持你们这么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