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已经死了吧?&rdo;
鼠等了惊人之长的时间才回答。或许仅几秒钟亦未可知,但对我来说的确长得
惊人。口中于得沙拉拉的。
&ldo;是的。&rdo;鼠沉静他说,&ldo;我是死了。&rdo;
12拧钟发条的鼠
&ldo;在厨房梁上吊死的。&rdo;鼠说,&ldo;羊男把我埋在车库旁边。死并不怎么痛苦‐
‐如果你担心这一点的话。不过这实际上已怎么都无所谓了。&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你来的一个星期前。&rdo;
&ldo;那时你拧钟发条了,对吧?&rdo;
鼠笑道:&ldo;也真是不可思议,30年人生干的最后最后一桩事竟是拧钟发条!要
死之人干吗给钟拧什么发条呢?莫名其妙啊!&rdo;
鼠一住嘴,四周静悄悄的,只闻钟的嘀嗒声。雪将此外所有声音都吸了进去,
就好像宇宙问仅我们两人存留下来。
&ldo;喂……&rdo;
&ldo;算了吧!&rdo;鼠打断我的话,&ldo;已经没喂不喂的了。这你也该明白,是吧?&rdo;
我摇摇头。我不明白。
&ldo;就算你提前一个星期来,我也还是一死。或许能在明亮些温暖些的地方见到
我,但到头来是一回事,我同样必须死掉,无非加重痛苦罢了。而那样的痛苦我肯
定忍受不了。&rdo;
&ldo;干吗非死不可呢?&rdo;
黑暗中响起手心对搓的声响。
&ldo;这点我懒得讲,因为终归只能落得个自我辩护。你不认为再没有比死人自我
辩护更俗不可耐的了?&rdo;
&ldo;可你不讲我不会明白的嘛!&rdo;
&ldo;再来点啤酒!&rdo;
&ldo;冷啊。&rdo;我说。
&ldo;没那么严重。&rdo;
我用颤抖的手拉开易拉环,喝了口啤酒。一喝,的确不觉得怎么冷了。
&ldo;简单说吧‐‐如果你肯保证不讲给任何人的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