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学家,很懂得某种人给以某种名分,只是对一个外国兔子,或者说对从外国来的马戏班
一匹马,他倒以为拢统称为博士好了。
二牛把阿丽思小姐那个请帖拿来,不消说是“……博士”起首。他明白这不会送错误
了,就奇怪。一个人被另一种人无理由的称为“博士”、“志士”、或“革命党”,捧场
或杀头,全如其人兴趣所至,被称者既然就是一件全无办法的事,何况不过出身于苏格兰
一个小镇上的一匹兔子,被人好意称为博士,它有什么方法来否认呢!
且说经过一点三刻钟以后的事。
二牛又用一个小白铜盘子托了一张名片进来。傩喜先生把名片一看,便知道这是那个
学会的要人了,忙说请到小客厅里去。不过一分钟,他们便在那很华丽的、厚有三寸、起
熊娘吃小孩绘画的地毯上握手了。
傩喜先生让坐来客还不及坐,来客先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傩喜先生的一对耳朵。用《麻
衣相法》所说的例子,以为至少这有一百年寿命,又可以有五个儿子。暗暗的钦羡一番以
后,才象作文章那么把一句预备在心里多久的话说出。
“我今天非常幸福,我能够在我平生所企慕的博学多能渊博无涯的傩喜先生面前把先
生脸相看清— ”本来他还要说甚至于连脸上毫毛也很清楚的一句成语“纤毫毕见”,但
想起对兔子说毫毛未免失礼,恐怕傩喜先生不能明了这一句话的意义,就不再说下去了。
傩喜先生对这不说完的一句话已感到有趣之至。说这样长长的一句话,文法上全不至
于颠倒紊乱,能不停顿一口气说下,这是到中国来第一次所听到的。说这话的人,又是上
流人,使傩喜先生重新对中国上流人一种涵养加以尊敬。
傩喜先生说:
“先生说的话是很好的,是我第一次听到。”
于是来客又说一句长话。他说道:
“我小子听到先生这样说来,简直快乐得象吃了人参果一样!哎哟,真快乐得象捡得
八宝精后又吃人参果啊!”
文法上不消说又是不差一个字的。傩喜先生明白这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想起阿丽思小
姐到八哥博士欢迎会中一些名人用韵语互相问答的情形,就说:先生的话说来很好听,先
生的天才使我傩喜吃惊。
那来客就随口作答,用韵极其自然,不失其为代表的辩才无疑。这一来倒使傩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