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此,苏镜也和医生走得近了些,医生开他玩笑地喊他一声:“徒弟。”
他装傻充愣地应。
为着这声徒弟,医生教了苏镜一些老师和爹妈都不会讲的知识。
医生说,世界上有六种性别,当男孩女孩到十五岁的时候,就会进入性别的第二次分化期,到时候就会拥有自己的第二性别。
不过迟曲比较闭塞不怎么与外界沟通,且面积狭小人口不多,所以一整个村子的第二性别都是beta。
会有信息素的alpha和oga只存在于村子的传说中。
“我在卫校的时候有见过alpha,是个女生,女性alpha也可以让人怀孕生孩子哦。”医生说。
“那她能让男alpha或者男beta生孩子么?”苏镜问。
“不能。”医生蔫儿了,许久没有说话。
苏镜离十五岁还早,但他也早知道自己只能分化为beta,因为他爹妈是beta,大哥也是beta。
害,反正全村人都是beta。
苏镜的大哥苏明是个瘸子,比医生都大个十岁。
不过大哥摘油桐摔断腿那年,医生在上中学,还是个只知道在野地里疯跑的傻小子。
医生的爷爷老医生年纪太大,自己尚且顾不住自己,更别提拎着药箱出门治病。
大哥的腿就这么废了,这也耽误了他说好的一门亲事,以及后续的好几门亲事。
家里不算多么富裕,再加之大哥长得也不是多么好看,于是他结婚的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
拖到了医生读完卫校回乡大展拳脚,苏镜都快上完小学,他自己也年近三十,爹妈愁得提前眉毛发白,每天除了念叨地里的庄稼就是念叨大哥的婚事。
如果等苏镜都定了亲,大哥还没能娶到媳妇的话,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镜该操心的事情,他即将动身去往隔壁镇,开启自己新的生活。
当学徒几乎一整年都住在师傅家,只年末再回家过年。
师傅的大女儿巧巧与苏镜同岁,他们俩凑一块经常有说不完的小话。
巧巧很快就得知苏镜有个年近三十都还没有结婚的哥哥,每年年末苏镜回家前巧巧都会跟他打赌,今年大哥能不能订亲。
一晃七八年,没有。
苏镜都已经到能出师的年纪,虽然师傅没有允许,只是准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再整年不着家留在隔壁镇从年头忙到年尾。
这一年,大约是春天的尾巴,村里的李花都还没完全凋谢,他走在迟曲的乡道上远远地就听见迎亲的唢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