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还在征服着桂花饼,听到这话鼓着嘴,连着点了两下头,跪起身子来,去小书柜的底下拿了棋盘出来,还准备了两个棋篓。
这装备真是要多全有多全。
荣真&ldo;嗯&rdo;了几声,又把注意力带回了马车里,看看摆在自己跟前的棋盘,问杨槿,&ldo;手又痒了?&rdo;
&ldo;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rdo;杨槿撸起袖子,已经跃跃欲试。
木樨也爬到他俩中间,目光炯炯地盯着棋盘。
荣真知道这一路无趣,特意吩咐木樨准备了不少取乐的玩意,但看起来,只要有棋,杨槿就知足了。
棋盘上来来回回,荣真已经连着输了三次了。
不过他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这是常事,杨槿他们一家都是含着棋子出生的,当年李桓想了一整天,都没破了杨槿的棋局。
要知道杨槿学棋还比他们晚两年呢。
木樨看得起劲,心里暗暗给荣真担心,吃着的桂花糕都忘了嚼。
比起棋局,木樨这傻样子让荣真更欢喜。
越分神,便越难赢。
杨槿估计也看出来了,身子往后一仰,&ldo;算了,不玩了,&rdo;他随手卷起一个毯子铺在身上,&ldo;也没个对手。&rdo;
&ldo;你就该多被老师杀杀锐气,&rdo;荣真帮木樨一起拾着棋盘上面的棋子,又说道,&ldo;闷在这里烦不烦,我让马车停下?&rdo;
杨槿扑通一下又坐起来,&ldo;还能出去?&rdo;
&ldo;这行程是我定的,有什么不能出去的,&rdo;荣真说着就把手伸出了窗外,比了一个手势,整个车队都缓缓停了下来。
&ldo;公爷?&rdo;马夫在窗外唤了一声。
荣真朝杨槿笑了下,&ldo;出去吧。&rdo;
杨槿就像脱了弦的箭,&ldo;嗖&rdo;一下就没影了。
木樨也赶紧着,把棋子全呼噜到棋篓子里,也跟着往外跑。
荣真默默把棋盘拾起来,放回原位,心想自己是养了两条兔子吗,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就得憋死?
他慢悠悠地走出马车,看见杨槿和木樨一起已经跑得老远了。
他们正在野外,到处绿草鲜花的,倒确实是个放风的好地方,荣真吩咐其他人,要他们准备些野味,今天晚上就在外面吃了。
是的,他还特意带了个厨子来。
木樨喜欢和杨槿玩,比起总是安静的荣真,和过于阴郁的李桓,杨槿更像是个正常的,能闹能笑的同龄人。
他们俩不一会就滚到了一起去,惹得荣真一阵担心,&ldo;杨槿,你小心着点木樨。&rdo;
&ldo;诶!&rdo;杨槿隔着老远答,&ldo;我们饿了!&rdo;
荣真回他,&ldo;很快就吃东西了!&rdo;
天边的云彩依稀变成红色,荣真就像看着两个大孩子的家长,心里忽上忽下,生怕他们闹得过头,再受了伤。
于是这俩个小猴子都蜷着腿睡在自己两边的时候,是荣真这一天觉得最安稳的时候。
荣真在马车里只点了两根蜡烛,生怕亮光让这俩人睡得不安稳。
他取了个小毯子,盖在木樨的身上,但木樨睡得不大老实,身子左摇右摆的,花了荣真不少功夫。
刚弄完这边,杨槿一个翻身,腿直接压在了木樨的腰上。
荣真不满地瞧他一眼,把他的腿搬了下去,但杨槿的狼爪子又朝着木樨过了去。
荣真只好以身犯险,挡在他俩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