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我问他,&ldo;你叫我在那里杵着……到死有什么事?&rdo;
&ldo;不是我!&rdo;绫人没好气地说,&ldo;春辰只是想走之前和你碰个面‐‐她知道你也许还在生她的气不想见她,所以没让我直接告诉你。&rdo;
我没说话。
&ldo;春辰……&rdo;绫人停了一下,说,&ldo;按照和张桃交换的代价,已经去中国了。昨天下午六点的飞机。&rdo;
我沉默了很久,猛地挂上了电话。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ldo;创造&rdo;属于自己的领域。
即使躲起来,又能如何。
无法遗忘的事情,才是我们无处可逃的原因呢。
正文冬迟
立冬的时节已经过去,往年这个时候,这个早寒城市应该开始下雪,然而我期待了许久,却还是一副秋天的派头,街道上金黄色的落叶翻飞,午后阳光灿烂地把它们伪装成蝴蝶。
报纸上也说,今年的冬天来得太迟了,猜测是因为全球气候变暖。
上次的五楼事件,因为张桃的疏忽,悠一似乎给了他不少脸色看。
前些日子易物堂专线又送来了包裹,送包裹的是兔子,因为按不到门铃所以挠了门。包裹上留言说此乃上次事件的报酬,打开来里面是一盆长了红色花纹的猪笼草。本来以为是罕见植物而已,养了几天后发现它们什么都吃,时常发出类似咀嚼的细小声音,其姿态在某天惹恼了正画图纸的悠一,被倒入一大勺子盐,咳嗽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晶出现了,对猪笼草表示了十分的厌恶,他评价了一句&ldo;恶心的东西&rdo;,就干脆地把它从盆子里揪出来,扔到楼下去了。
此后,那株鲜艳的玩意儿就自发长在了小洋楼下的花圃里,惹得路过的狗经常吠。
我忍无可忍地打电话询问张桃那到底是什么,张桃在电话那头笑得邪魅:&ldo;是门神哟。&rdo;
再后来,我半夜起床从窗口往下看,看到奇怪而模糊的黑影在楼下徘徊,在走过花圃附近的时候就消失了,我打开窗户,寂静的夜里隐约可以听到细细的咀嚼声。
两个多月以来,我已经开始习惯悠一和晶这两个人不断交替出现的状况了,总地来说,悠一存在的时间更长一些,还是像以前一样,温和有礼,淡漠而疏离。晶则通常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才出现,行动迅速,咋咋呼呼,非常喜欢捉弄我,有时候绫人打电话来,晶居然能接起来就骂,骂完了挂。
对此我相当不能适应,根本想象不出悠一那张脸上做出这么嚣张的表情:&ldo;绫人好歹是你名分上的表弟,你干嘛要这么凶啊!&rdo;
晶摔上电话,不怀好意地一笑:&ldo;他在追我,你吃醋了?&rdo;
我气不过,反驳说:&ldo;绫人才不是真的喜欢你呢,他不是同性恋!他自己也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