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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说组织上很关心她，希望她要体谅组织，不要将事态扩大。&rdo;

刘枚听出了一点眉目，言不由衷地说：&ldo;她怎么会扩大？&rdo;

关敏立即紧跟上：&ldo;是呀，一个女孩子今后还要立身处世，要有个脸面。&rdo;

&ldo;昨天上午，晚报记者仲什么的打电话找过我。&rdo;来不及思考，刘枚就将这话说了出来，&ldo;现在想起来，可能是为李一凡的事。&rdo;

&ldo;我知道。他写了篇稿件要发，被丁书记制止了。&rdo;

刘枚大为不解：&ldo;我看过他的很多文章。鞭打罪恶，为女职工呼吁，为什么要制止？&rdo;

&ldo;为了我市有一个好的投资环境。一天到黑就刊播那些抢劫强奸、吸毒卖淫的，对我市的形象有什么好处？&rdo;

刘枚急了：&ldo;这些是客观存在呀！&rdo;

&ldo;那是另一回事。&rdo;关敏顿了一下，&ldo;刘总，我还有事。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劝她到此为止。一个女职工嘛，要为发展我市良好的投资环境做贡献噻！&rdo;

刘枚没有弄明白，李一凡被坏人糟蹋了，现在怎么反而&ldo;要为发展市里的投资环境做贡献&rdo;呢？她像个小学生般问：&ldo;关主任，我怎么给她说？&rdo;

&ldo;你堂堂大老总，妇联大执委，还不晓得怎么说？&rdo;关敏抑揄道，&ldo;我实话实说了：私了。这样，对她有好处。&rdo;

和谁&ldo;私了&rdo;？和强奸犯？为什么要&ldo;私了&rdo;？刘枚更弄不明白了，心里有点那个，&ldo;嗯&rdo;了两下，说：&ldo;好嘛，看她愿不愿意。&rdo;

&ldo;你是顶头上司，和你关系又好，肯定行。&rdo;

刘枚心里很不舒服，犹如在喝了大半的一碗鸡汤里突然发现了一只苍蝇。这是什么事呀？一个妇联主任来过问，居然叫人家&ldo;私了&rdo;！这事肯定有背景。那强奸犯要么被李一凡认出了，要么被抓住了。否则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她想问&ldo;关主任，那人是你什么关系&rdo;，但觉得有点唐突，就把冒到喉咙的话吞回肚子里去了，又不知说什么好，答应吗？这种事非同一般，不能乱答应。一口回绝吗？又不妥。就这样静默着，没有再说话。

&ldo;刘总，&rdo;那边关敏以为她关机了，急切地叫她，听见她的回音后，说：&ldo;别忙，丁书记要给你讲话。&rdo;

刘枚一惊，丁发达竟然在她旁边。刘枚将手机朝耳朵压紧了一些，里面传出了丁书记有点沙哑的声音：&ldo;刘总呀，我要说的小关已经说了。你要操点心哟！&rdo;

遥控指挥（3）

刘枚心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嘴里只是说：&ldo;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尽力。&rdo;

老将出马（1）

仲秋骑车很快到了市党校，找到了邹平的宿舍。这是一间有二十多个平方的厅局级学员住的宿舍，去年才装修的，很堂皇，连贴墙纸都是意大利的。一个书架，一个平柜，两个单人沙发，一个比一般的写字台至少大三分之一的写字台，要不是上面堆满了书，还以为是一个大老板的办公桌，写字台的左边是一个二十九吋的三洋大彩电，一间双人大床，盥洗间里淋浴、盆浴，一应俱全。邹平习惯地递过一支烟。仲秋摆了摆手。邹平笑着说：&ldo;我老爱忘记。&rdo;把烟含在嘴上，揿燃打火机，点上，&ldo;读党校，好啊！有时间，安静，条件好。&rdo;邹平在屋内转了大半圈，&ldo;像不像三星级？&rdo;

&ldo;差不多。&rdo;

&ldo;走，我们去喝一杯。&rdo;邹平兴致很高，转身从平柜里拿出一瓶酒来，&ldo;这是华西报老总带给我的正宗五粮液。今晚尽兴尽兴！&rdo;

小食店里两张圆桌，四张车厢卡座。他俩选了靠里的一张车厢卡座坐下，邹平点了五菜一汤：水煮花生米、蘑菇炒肉片、香酥排骨、蚝油生菜、红烧牛肉和黄瓜皮蛋汤。一个一看就是农村姑娘的小服务员端来了花生米，拿来了两个酒杯。邹平拧开五粮液瓶盖，先给仲秋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斟满，端起自己的一杯，对仲秋说：&ldo;来，先喝一满杯，难得你来看我。&rdo;

&ldo;好！&rdo;仲秋一仰脖喝了，&ldo;是我来求你，老领导。&rdo;

&ldo;现在不谈正事。&rdo;邹平又将两个酒杯斟满，&ldo;还记得那年我们在玉峰煤矿吗？大雪封山，冷得打抖，我们回不了报社，就和那些矿工一起，一瓶老白干，一盘花生米，围着燃得呼呼直叫的大烤火炉，多有意思……&rdo;邹平抿了一口，陷入了回忆。

&ldo;记得，那是我刚到报社不久。&rdo;仲秋也走进了回忆，&ldo;就是从那次起，我学会了喝酒。&rdo;

&ldo;喝酒好，解愁释闷，舒筋活血……&rdo;

&ldo;邹总，你……&rdo;

&ldo;我今天是把你当成知己、小老弟。过两年，我来给你跑二排，这两年忙得昏头转向，还不讨好。结果呢？把手艺也搞生疏了。&rdo;

仲秋给邹平拈了一快香酥排骨，说：&ldo;领导，你还早着呢！&rdo;

&ldo;早？&rdo;邹平用手拿着排骨，边啃边说，&ldo;你没看出来吗？叫我进党校，实际就是叫我给人家让位。现在是轮岗、大换班的时候。该这一拨人吃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