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隔壁房的浴室,你收拾好了直接去楼下。”
“好。”尚雪臣看一眼季书平身后的西装,“你再给找套衣服换吧,我从昨天病好一直都没洗澡呢,黏得难受。还有你自己的衣服也得换了,你也快有三天没换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多嘴了?人家去洗澡,洗完出来肯定得换身衣服啊,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季书平倒是没觉着什么,只说了一声好,转身就出了门。
等人走了,尚雪臣往沙发里一躺,“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
还没找出矫情的缘由,季书平去而复返,手里拿着衣服,尚雪臣腾地一下从沙发里坐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摸来摸去,最后双手放上了膝盖,正襟危坐。
季书平倒是没察觉他的矫情,只走过来,把衣服放在了他的手上,“内衣是新的。”说完就又走了。尚雪臣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给他。
走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拿着毛巾擦把脸。余光飘到洗漱台边的架子上,一架子的瓶瓶罐罐摆的整齐。尚雪臣凑过去看了一眼,感觉季书平真的很喜欢整数,一模一样的须后水摆了两瓶,除此之外,其他的护肤产品都摆了一模一样的两瓶。
“这人可真讲究,别人用一套一套的,他用两套两套的。”套上衣服,扯着肩膀上的伤还有些疼。耳边又回想着季书平的话,内衣是新的。
“内衣是新的?只有内衣是新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尚雪臣提着衣服往上拉了拉,衣服大了,肩线位置不对,果然是他的。又想起上次季书平给自己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那件衣服穿着倒是没差多少,那是他特地买的?
季书平总喜欢凑在他的颈窝里闻,跟抽大烟似得,他自个儿倒闻不出有什么味儿。“那季书平是什么味道的?”他倒是没闻过,平常挨得近些也只闻得到他的古龙香水。想到这里,揪起自己的领口,偏过头去,闻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玫瑰花香?”
他像是不信,低头又狠狠吸了一口,“衣物清晰剂吗?不太像啊,怎么会是玫瑰香?”他想想季书平那张线条明朗的脸,配这玫瑰香感觉怪异。不过闻倒是挺好闻的,清清淡淡的,印在纤维里,要狠狠吸气才吸出一点浓郁花香。
浴室的门被敲响,尚雪臣陡然惊醒,撒了揪着自己领口的手。
“能进来吗?”
“哦,你进吧。”
季书平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换下的西装,“你衣服呢?”
“晾浴缸旁的架子上了。唉,你拿我衣服干什么?”
“洗。”
“你洗?”尚雪臣像是不信,季书平不像是会洗衣服的人。紧紧跟在季书平身后,非要瞧瞧季书平怎么洗的衣服,就算只是丢进洗衣机,他看着季书平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和护理剂感觉好像也挺新奇的。
他跟着季书平进了另外的房间,这可比边角的房间大多了,房里还带着个衣帽间,清一色挂着季书平的黑色西装。“你不是洗衣服的吗?来衣帽间干什么?你洗衣机摆衣帽间了?”说起来,他好像没见过季书平这房子里有洗衣机啊。
“就洗了。”季书平停在了靠墙竖着的细长柜子前。
“你停这柜子前干什么?”尚雪臣看一眼靠墙的柜子,像是拉长了的车载冰箱。
“洗衣服。”拉开柜门,拿出衣架把手里的他自己换下的西装都挂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柜门,转脸对着尚雪臣,“洗完了。”
尚雪臣睁大眼睛看他,“这就,洗完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衣物护理机。”
“挂进去就好了?”
“嗯,干洗,带蒸汽。放进去衣服能直接熨平拿出来就能穿。”
“这么神奇?”尚雪臣仔细抬头瞧瞧这个柜子,“真是孤陋寡闻了,家里保姆得多省事?”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尚雪臣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发现了个新奇的宝贝,眼睛直盯着眼前的机器,再问他,“唉,是不是拿出来的衣服还带花香的?”
季书平看一眼他皱起的领口,“你闻了?”
“我才没闻呢。”尚雪臣心虚的回答着,后又改口道,“我衣服套头的时候,闻见的。”
“可以设置香型。”季书平笑了一下,“我身上这件是薰衣草香。”
“真的啊?”
“要闻吗?”
听他这么问,尚雪臣侧头看他一眼,看他表情挺认真,不像是在打趣。他有些好奇,不止是好奇衣物上的花香,就是好奇薰衣草香绕在季书平身上是种什么感觉,这是因为想不出玫瑰香绕着季书平而引出的好奇。脚不由自主往季书平身边挪了两步,两人脚尖对着脚尖,尚雪臣前倾,鼻尖凑进他的领口。
“闻出来了吗?”季书平问他。
尚雪臣又靠近了一点,”很淡,只闻出一点。”
季书平环住他的腰,把人往前拉了一点,尚雪臣被拉得错手不及,直接踩上了他的脚,鼻子直接碰上了他的锁骨,然后听见季书平说,“可能要靠近点闻。”
尚雪臣没穿拖鞋光着脚,脚趾头蜷起饶了一下季书平的脚背,挂在他腰后的手也跟着收紧了一分。他没推开季书平,闭上了眼真的在闻。季书平没再问他有没有闻出来,只想让拥抱久一点,本来就是为这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