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的车正好停在不远处按响了喇叭。尚雪臣慌张抬手,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抓起了鱼放回了鱼缸里,又担心的多看一眼被放回鱼缸里的鱼,心里不由自主的祈祷起来,“千万别死!”
不远处的车又摁响了喇叭。尚雪臣垂头抱起了鱼缸,正要起身让到一边去就听到车门响。他抬头看了看,周哥和袁立安从车上下来,正冲他招手打着招呼。
“哟,还好吧?”周哥站在车门后面冲他招手问着。车的另一边站着的是袁立安,自己惨白着一张脸却担心的看着尚雪臣。袁立安走过来搀着尚雪臣往车边走,“尚哥,我们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尚雪臣被袁立安搀着往前走,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袁立安被他带的身体一歪,鱼缸里的水正好泼了不少在两人的衣服上。尚雪臣立马紧张的抱紧了鱼缸,小心检查里面的鱼,看着鱼还照旧安稳游着这才展开脸上紧张的神情。
袁立安却是先低头看了尚雪臣的脚一眼,看见他出血洇红了袜子的脚腕,“尚哥,你脚怎么了?”说着就要蹲下身来去看尚雪臣的脚腕。
“没事。”尚雪臣云淡风轻带过了话题,只抱着鱼缸往前走。袁立安立在原地看着有些一瘸一拐往车边走着的尚雪臣,皱眉上前还想再仔细问问却被周哥拦住,“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看看你自己的脸色,是能担心别人的时候吗?”
袁立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随意说着,“没事,吃了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说你实在不行去医院割了吧。”周哥正说着话,转头一看袁立安已经不在身边了,坐进车里陪着尚雪臣去了。周哥抽着嘴角“啧”了一声,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就也上了车,打算先送尚雪臣回去,一进车里就听到尚雪臣说,“开慢点,别颠着我了的鱼。”
“唉,你这人。”周哥不满的回身过来看着车后座的人,说话的语气倒没有因为尚雪臣失神的样子表现出一点客气,“你的鱼倒是金贵啊。”
尚雪臣只抱着鱼缸面无表情的发着愣,袁立安惨白一张脸看着周哥,微微摇了摇头,周哥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回过身去打响了车。
季书平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面对董事长的指责。
“你以后除了这栋房子哪里都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董事长叉腰站在他面前,激动起来伸着食指直指着季书平的脸,可季书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只是那样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董事长看到他这副样子生气的甩开了手,转而把怒气都发在了周围垂头站着的保镖身上,“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他!不许和他说话!不许让他出这栋房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房里重又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保镖不用在承受董事长的怒气都轻轻舒了口气,只是屋里太静,他们一同舒气的声音反而明显起来。大家都小心的抬头看了眼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的季书平,随后又互看几眼,用眼神询问着现在怎么办。
季书平垂头看一眼面前空了的茶几,原先摆着鱼缸的地方已经映出了一圈圆,季书平就看着茶几上映出的圆空笑了一声。周围站着的保镖又小心的互看了一眼,那意思是季书平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季书平从沙发上起了身便往楼上走。客厅里站着的几个人抬头看着一声不响上了楼的季平,终于有人先忍不住出了声,“董事长发那么大脾气,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刚刚看他抓着那人不放的时候可用力了呢。”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他都上楼了,听不见。可就是花钱能盖住的事儿,怎么现在闹的这么大?不过就算闹出来了,隔个一段时间舆论淡了也不影响季氏什么吧。”
“你懂什么,听说今年季氏亏了项目,加上现在爆出董事长的独子虐待秘书,还有精神病史,股价跌了不少不说,董事长还得接受董事会里的那些人的炮轰呢。”
季书平进了房,先看到的是摆在床尾凳上的音乐盒,他笑着上前拿起了音乐盒拧紧了发条仔细的听。好像这样听还不够清楚似得,打开了音乐盒看到了里面的机芯,这是尚雪臣亲手装进去的,说是交付他的“真心”。
门被敲响,季书平盖上音乐盒的盖子,敲门进来的人低头说着,“董事长要你交出手机,不准你与外界联络。康叔会每天过来送饭顺便检查你的状态。”
“不行。”
进来传达消息的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季书平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违背了董事长的指令,可季书平现在就算被软禁起来了,再怎么说都是董事长的儿子,来人不敢懈怠,只有小声说着,“少爷,别让我们这些底下人难做。是董事长的命令。”
季书平攥紧了手里的音乐盒,终于妥协下来,“手机不能给你,你把手机卡拔了吧。那里面有我和他的照片,我想每天看着。”
来人低头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董事长只是不要他和外界联络而已,自己也没必要非得和还是少爷身份的季书平较这个劲,也就只是伸手拔了季书平的手机卡,又把手机交还给他。
房门又被关上,关上时季书平还听见出去的人说了一声,“真是疯了,这是有多喜欢那个人。还得天天看着他的照片,都被人设计搞成这样了还想着他,唉,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