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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季淑累极，又问花醒言同南楚情形，玉衡说双方正在僵持，暂无其他。季淑宽心，趴着睡了会儿，才醒来，匆匆地吃了些东西，就道：&ldo;清妃现在如何了？&rdo;玉衡道：&ldo;怕是不大好。&rdo;季淑想到那个令人意外的女子模样，心中竟有些难受，便问道：&ldo;她现在在何处？&rdo;玉衡道：&ldo;被皇帝下了暗狱。&rdo;季淑道：&ldo;暗狱？&rdo;玉衡道：&ldo;便是天权被擒，呆过的地方。&rdo;

季淑打了个哆嗦，便想到天权身上那些伤，默然片刻便问道：&ldo;天权是被皇帝擒住的？受了刑是么？&rdo;玉衡道：&ldo;小姐不必自责，也是他技不如人。&rdo;季淑见他仍旧不温不火，无奈叹了口气，道：&ldo;我现在……想去看看清妃。&rdo;玉衡问道：&ldo;小姐为何要去见她呢？&rdo;季淑说道：&ldo;我很好奇，好奇她一心为着的那个男人是谁。&rdo;

玉衡便笑，季淑问道：&ldo;喂，你笑什么？&rdo;玉衡便微笑道：&ldo;好教小姐放心，不管那男人是谁，总归不会是我们天枢哥哥。&rdo;

季淑面上一红，说道：&ldo;我有说他么？哼，要是他的话……&rdo;就咬牙。玉衡道：&ldo;天枢哥哥对小姐一往情深，绝对不会对别个女子动心的。&rdo;

季淑听他这句话说的动听，只可惜那笑吟吟的样儿实在是刺眼极了，就从床上爬下来，说道：&ldo;谁要跟你说这个了？他要是敢对别个女子动心，我就对别个男子动心，大家扯平了。&rdo;

玉衡嘴角一扯，仍旧笑着，眼中却闪过一道寒芒。季淑正低着头，也未曾察觉。

季淑身上的衣裳处处沾血，想必是天权身上留下的，季淑换衣裳时候，很是难过，隔着屏风道：&ldo;天权伤的很重对么？&rdo;玉衡在外道：&ldo;先前我们在边漠，也常有损伤，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rdo;季淑道：&ldo;可是天权是为了我而伤了的，唉。&rdo;有些愧疚。

玉衡道：&ldo;他不过是听命而为，小姐不必在意。&rdo;季淑见他应对自如，便收拾难过心情，问道：&ldo;为何你总叫我小姐？&rdo;玉衡道：&ldo;本是要叫上官大奶奶的，只是听闻已经同上官家和离了，便只按照花府的规矩。&rdo;季淑道：&ldo;你想的真多。&rdo;说着，便换好了衣裳出来。

玉衡扫她一眼，见她换了件普通的宫衣，并不华丽，但因天生丽质，自有妖娆动人之处。

季淑道：&ldo;其实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rdo;玉衡道：&ldo;小姐请说。&rdo;季淑走到他身边，站定了脚，道：&ldo;不管怎样，我想要你……别像是天权一般受伤。&rdo;玉衡神色微动，却仍笑着，道：&ldo;请小姐放心，玉衡晓得。&rdo;

有些伤在身体之上，假以时日，医药得当便会痊愈，有些伤却在心里头，究竟要多久才能完好如初仿佛从不存在？玉衡微微低头侯季淑过去，面上温文笑意，多了一丝无奈。

正阳宫，殿内灯火通明，东明帝坐在龙榻之上，淡淡地望着地下之人。

清妃跪在地上，垂头默然。半晌，东明帝道：&ldo;怎么，你没有话跟朕说么？&rdo;清妃才缓缓抬头，灯光之下，丽色不减，道：&ldo;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皇上要杀要剐，都使得。&rdo;

东明帝微微一笑，道：&ldo;你倒是慡快，先前朕还是小看了你。&rdo;清妃面露讥诮之色，道：&ldo;皇上不必自谦，不是所有一切，都在皇上意料之中么？&rdo;

东明帝神色未变，只是略挑了挑眉，轻描淡写看着清妃，道：&ldo;这话怎么说的？&rdo;清妃道：&ldo;皇上心知肚明，何苦再玩这猫捉耗子的游戏？倘若皇上想从我嘴里问出&lso;他&rso;是谁，那我就劝皇上不必费心了。&rdo;

东明帝摇摇头，道：&ldo;你自以为看透，却仍旧不知朕的心意，你当朕关心你那jian夫么？&rdo;清妃柳眉微蹙，看向东明帝。

东明帝笑的云淡风轻：&ldo;朕不是没见过他，甚至连他的身份也知道……&rdo;

清妃身子一抖，脱口道：&ldo;不可能！&rdo;东明帝笑道：&ldo;怎地不可能？这宫内一举一动，朕又不是死人，难道一丝儿也不知的？清妃，你挑男人的眼光不错，只可惜，那人虽是不错，却仍旧不过是个负心人罢了。&rdo;

清妃原本淡然的面色骤然而变，脸色隐隐泛白，道：&ldo;皇上，你……说什么？&rdo;温婉的声音，嘶哑颤抖。

东明帝道：&ldo;其实你自己也该知道的，对么？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不过是个负心之人呀。&rdo;

清妃道：&ldo;不是！&rdo;身子大抖。东明帝道：&ldo;不是？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先前还有用，如今，却已经成了弃子了，你费尽心机护着的，不过是个视你如糙芥，随时可以将你丢弃的野心之人。&rdo;

清妃身子一晃，双手撑地，头发散乱自肩头滑落，垂在地上，随着动作微微发抖，却道：&ldo;不会，他答应过，会带我离开此地，我们会海阔天空，双宿双飞。&rdo;东明帝道：&ldo;这话，恐怕不止是对你一人说过。&rdo;清妃叫道：&ldo;不会！他只对我一人说过！&rdo;猛地抬头看向东明帝。东明帝道：&ldo;爱妃，你是个聪明人，可惜不过只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如此……喜欢自欺欺人，不是么？真是可怜的女人。&rdo;

清妃望着他好整以暇的模样，面上肌肉抽搐抖动，随着光影变幻，宛如鬼怪，东明帝却始终都一副淡淡懒散地模样。清妃同他对看片刻，忽地仰头大笑。东明帝问道：&ldo;穷途末路，被人丢弃的棋子，又笑什么？&rdo;

清妃说道：&ldo;我如今才想明白，皇上，你在算计什么？是……我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之人，被人利用也好，丢弃也罢，可是皇上你呢？你也同样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之人，只可惜，你连被人利用，被人丢弃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哈哈……&rdo;她大声地笑，脸上露出疯狂却更快意的表情来。

东明帝神色变幻不定，那垂在龙袍袖口的手却死死握住，骨节发白，双眼望着清妃，道：&ldo;你是……自寻死路！&rdo;正在此刻，外面暗卫飘身而入，俯身在东明帝耳畔说了句话，东明帝神色一变，听到外头有人道：&ldo;是谁在笑？是清妃娘娘？&rdo;

清妃大笑之中听了这声，便停了笑，望着东明帝，道：&ldo;人来了，皇上，你介意我将前尘往事，一件一桩地同她说明么？那必定是极为有趣的，哈，哈哈……皇上你说是么？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