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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宋代诗人黄庭坚的《次韵中玉水仙花》

水仙

9、山茶：风裁日染开仙囿

祈凤卿只觉得头上一疼，哼也没哼一声，整个人便栽倒下去。

楚昭顺手将他抱起，轻轻放在床侧，看着他双眉微皱略带抑郁之态，不由叹了声，从旁扯了床被子出来，替他盖住。

楚昭探身过去将季淑抱了出来，轻声叫道：&ldo;夫人？&rdo;季淑迷迷糊糊，眼睛半睁，眼前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依稀还记得这个声，便道：&ldo;楚……昭？&rdo;

楚昭道：&ldo;正是仆下，夫人可还好么？&rdo;季淑皱了皱眉，只觉得浑身无力，便道：&ldo;放我下来吧。&rdo;楚昭答应了声，将季淑缓缓放落地上。

季淑双脚落地，脑中一阵晕眩，只好仍靠在楚昭身上，手抓了两把，像瞎子一般，那玉葱般的手指在楚昭身上掠过。

楚昭垂眸，便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探向前，季淑摸来摸去，终于捉到楚昭的手腕，握了两把才安了心。

季淑镇定下来，渐渐地清醒过来，双眼也能看清，她转身回去，看祈凤卿躺在床上未动，便问道：&ldo;他……祈凤卿怎样了？&rdo;楚昭说道：&ldo;暂时晕了过去，片刻就会醒来。&rdo;

季淑嘿然无语，默默点头，道：&ldo;好……我们离开这里。&rdo;楚昭道：&ldo;夫人能走动么？&rdo;季淑探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苦笑说道：&ldo;没大碍，死不了……我命真大是不是？&rdo;

楚昭道：&ldo;凤卿不是有意的……他先前并非如此。&rdo;季淑道：&ldo;他先前是个什么样的人？&rdo;楚昭道：&ldo;对仆下来说，是极好的友人。&rdo;季淑说道：&ldo;是么？对我来说，却是个烫手山芋。&rdo;

楚昭就不再说话，季淑道：&ldo;怎么，你心里想什么？&rdo;楚昭垂眸道：&ldo;仆下怎敢。&rdo;季淑笑道：&ldo;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么？你一定在想我薄情寡义，或者更坏是不是？&rdo;

楚昭摇头，道：&ldo;仆下无权过问夫人之事。&rdo;季淑道：&ldo;你跟他却是极好的，他的事你过问不过问呢？&rdo;楚昭说道：&ldo;夫人想……怎样？&rdo;季淑叹了口气，说道：&ldo;我死过这一遭，整个人大变，想必你也看出几分，若是他想得通就罢了，若是想不通，你就替我多劝劝他。&rdo;

楚昭点头，道：&ldo;仆下遵命。&rdo;

季淑笑了笑，迈步往外走，楚昭护着她出门。门口春晓夏知接着，楚昭道：&ldo;夫人请。&rdo;季淑便行在前，楚昭护送在后。

将到楼口的时候遇到戏班那女人，依旧欢天喜地的相送，季淑不愿多话，便径直下楼，听得身后楚昭说道：&ldo;大娘，凤卿累了，在里头歇息，请勿相扰。&rdo;

女人道：&ldo;这是自然，不劳楚爷费心，我自理会得，楚爷慢走。&rdo;

季淑出了雕花楼，回眸看一眼那巍峨楼宇，想到方才祈凤卿种种，略一闭眼，迈步入了轿子。楚昭跟随在后，便回转上官府。

季淑在轿中伸手摸摸脑后，只觉得肿起一个大包，季淑叹了声，心想道：&ldo;花季淑留下这烂摊子还真难缠，幸好有惊无险。祈凤卿……以后望你好自为之。&rdo;

寥寥一路，回到府中，还未进屋门，就见到几个丫鬟垂手等在屋外头，春晓便问道：&ldo;怎么都在这儿？&rdo;

说着，里头暮归出来迎了，低声道：&ldo;奶奶回来了，爷等了许久。&rdo;

季淑这才知道原来上官直在这里，迈步进到里面，果然见上官直坐在椅上，气愤愤的，见季淑进来，便道：&ldo;你们都出去！&rdo;

丫鬟们行了礼，纷纷地出外，似鹰赶燕雀儿般。

季淑说道：&ldo;横眉怒眼的，谁又惹了你不痛快了？&rdo;

上官直踏前一步，说道：&ldo;你是死过一次的了，元应该知道些收敛，却没想到，就才乍好了点，便急吼吼的去见那人，花季淑，你就同他这般情热一刻也忍不得？&rdo;

季淑说道：&ldo;相公你跟倩儿姨娘不也很是情热，只不过，相公若死，我是不会同他在相公你的棺材外头做那种事的。&rdo;

上官直怒道：&ldo;你无耻！&rdo;

季淑说道：&ldo;我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哪里无耻？&rdo;

上官直说道：&ldo;倩儿是我的姨娘，跟你养那见不得人的小倌儿不同！你竟敢这样同我说！&rdo;

季淑说道：&ldo;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你容不得我，就写休书就是了，难道我要抱着你不放？&rdo;

上官直望着季淑，片刻后道：&ldo;你就巴不得我写一封休书给你？&rdo;季淑本要回答，忽地觉得味儿不对，便问道：&ldo;这话何意，是你自己先说的，莫非你要反悔？&rdo;

上官直微微一笑，说道：&ldo;好，我便偏不写！&rdo;

季淑略皱眉，上官直看在眼里，便笑道：&ldo;你是想让我休了你，你好去跟那小倌儿双宿双飞，我偏就不如你的意。如何？&rdo;

季淑沉默片刻，说道：&ldo;那么，我能休了你吗？&rdo;

上官直怔了怔，而后说道：&ldo;你尽管试试看就知道了。&rdo;话虽如此，笑的却一派自得，仿佛捏到季淑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