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我还以看错了。”卓霜很自然地朝他们走来,“年会吗?”
醉得难受的江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见一个朋友。”卓霜单手插兜,目光落在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像在等待什么人。
崔医生看看卓霜又看看江愁,大致知道是什么状况了,“江愁,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怪他多问,这位突然出现和他们搭话的先生衣着考究、气质沉稳,和他们这些还没混出头或者刚混出头的底层医生有天壤之别。
“……”江愁语塞。
卓霜的视线短暂地落在他身上,然后正视崔医生,顺带回答问题,“以前高中一个班的,还同桌过一段时间。”
崔医生不疑有他,“原来是江愁的朋友啊。”保险起见,他还找江愁确认了一下,“是吧?”
江愁愣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回,“好像是吧。”
这个点大部分夜场都该散了,到处都是一派喧嚣后寥落景象:路边停满了来接人的车辆,三三两两的人群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街对面的霓虹灯模糊又黯淡,头顶的夜空仿佛又一场雨雪的先兆。
高中同学,同桌,朋友。亲耳听到卓霜对他们过去关系的定义,他心中的某个地方空空落落的。
他又在期待什么呢?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多说的、短暂如露水的关系。
卓霜从那个帮他把车开出来的服务生手中接过车钥匙,“谢谢。”
他的车就停在离这边不远的地方,走路过去不到十米。
崔医生低头看手机上的专车消息,“车怎么还没到……哎,江愁,你待会跟瞿医生坐一辆车怎么样?”
正要离开的卓霜听到崔医生的话,偏过头看着江愁,“江愁,不麻烦的话我送你回去怎么样,刚好我开了车也没喝酒。”
江愁还没说好或者不好,一边的崔医生简直看到救星,“不麻烦不麻烦,江愁你就让你同学送你回去,免得跟瞿医生挤。”
这种时刻说不就是不给老同学面子,给崔医生继续添麻烦,骑虎难下的江愁被动地朝卓霜走去。
站得太久突然开始走动,他没注意脚下人行道和行车道的高低差,差点踩空。
“小心。”卓霜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扶住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免得摔倒。
“那我们走了。”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你这是喝了多少,醉这么厉害。”崔医生也被吓了一跳,朝他们摆了摆手,“洗车费那么贵,待会千万不要吐在人家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