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问了,为什么说了6、7、8班,而唯独没有评论你们所在的5班啊?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由于我和那大侠的缺场,5班常常凑不齐比赛的人数,所以直接导致了5班比赛的被动性。在缺场几次后,秦天还是勒令我和那大侠走下评论席参加比赛,虽然我和那大侠会义正严词地予以拒绝,理由是如果我们走了,这解说员的位置便无人接替,但我们扛得住秦天的挖苦却经不住警花们的催促,为了集体的荣誉和崇高的尊严,我和大侠还是迈着四方步下了看台,投身于火热的赛场之中,颇有些&ldo;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rdo;的劲头儿。不料我们却中了&ldo;纸上谈兵&rdo;的古训,理论与实际严重脱节的我们迅速成为了球场上被侮辱攻击的对象。作为后卫的我们先是在与6班的比赛中被速度等于0的小象同学单刀突破,后又在烈火战车们的冲撞下人仰马翻,最后竟然在与8班的比赛中一次性漏掉了5个人,凸现了5班后卫力量的薄弱和不足。此时小蔓会调皮地学着那大侠的神情和语气说:&ldo;5班前锋和中锋的速度、技术、力量等等指标都等于100,而后卫全部等于0。&rdo;呜呼,气煞我也!所以我和那大侠从此立志要奋发努力,不从后卫环节丢球。经过长时期摸索我们终于研究出了好方法,那就是每逢遇到球时立即大脚开到前场,这样便权责分明,免去了从我们脚下丢球的恶名。但后果也随之出现,在我与大侠一次次大脚开的同时,胡铮、麻雀、爱因斯坦的拿球机会越来越少,足球成了前锋秦天、张克与我们之间飞来飞去的传递物,最后甚至发展到了球场一帮人看我们大脚传球的状况,按资深射门机器马鹏的建议:林楠和那海涛同学决不应出现在球场上,而应该投身于西瓜搬运工作。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麻雀又给我们取了外号以出气解恨,分别是&ldo;偷瓜贼甲&rdo;、&ldo;偷瓜贼乙&rdo;。
虽然运动场上的失意让我和大侠暂时抬不起头来,但作风顽强的我们还是会迅速脱离阴影,寻找快乐和信心,方法就是离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投身于&ldo;不痛并快乐着&rdo;的事情中去。绝对的权利造成绝对的腐败,而相对的权利有时却会换来绝对的快乐,我当时就拥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出校门。
因为警校是军事化管理,所以我们每周只有在六日回家时才能够出校门。在李主任、萧干事的反复杀一儆百之后,我们逐渐放弃了偷出校门的侥幸心理,而学校的生活又平淡无奇,那些每天都能见到的绿树高楼渐渐让人心生厌倦,这时警校的10大怪的第7怪现象便出现了,那就是&ldo;写信成麻袋&rdo;。
书信的往来寄托着我们这些身在&ldo;牢笼&rdo;人们的一颗颗滚烫的心,当然这滚烫的心要烫的不是大脑袋胡铮或是射门机器马鹏,而是一个个在&ldo;牢笼&rdo;外的姑娘(反之亦然),我们迅速找到了一个个笔友,并使尽浑身解数维系好彼此的关系。姑娘们大都是大家原来的女同学,或是女同学的女同学,甚至还有女同学的女同学的女同学,女同学们许多都是护校和师范的学生。当时我们警校的名声很大,也许我们这些自认为龌龊的青年在人家眼里还都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威武猛男呢。我们207的麻雀、大脑袋、爱因斯坦和那大侠4个坏分子就找了某护校同宿舍的4个女孩作笔友,这些平时连考试前做小条都懒得动笔的人从此竟然都开始舞文弄墨起来,一个个显露着大姑娘未出嫁似的羞涩和干巴苹果似的酸涩德行,与我们平时认识的龌龊分子毫不沾边。听说护校那几个女生为了显得亲密,按照年纪排行成了大姐、二姐、三姐、四姐,结果207的几个小子也随着排成了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和四姐夫,一时间都成了担挑,团结气息史无前例的浓烈。后来爱因斯坦同志竟然从这里找到了终身伴侣,如今已结婚蜜月,这何尝不是我们当时基础打得牢的结果。
交笔友不但丰富了我们的业余生活,而且还让大家开始了书法训练。在鸿雁传书的过程中,一个平时不被人注意的问题凸现出来,那就是大家那蛛蛛爬似的字体。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一个人写的字往往可以反映出他的性格品性,也就是字如其人的说法。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我们这些英俊潇洒的时代青年岂不都成了龌龊之人?但气愤归气愤,这个混帐说法却流传甚广,为了不让远方的姑娘们失望,207宿舍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练习书法热潮,连老师都在判作业时惊异着我们日渐整齐的字体。
但练字归练字,速成书法毕竟有些来不及,所以大家就只能尽量把字写得小些,这样看起来往往会显得更加整洁。信瓤可以凑合但作为鸿雁传书门面的信封就得谨慎对待了。最后经过反复权衡,书写信封的艰巨任务就统一落在大脑袋胡铮同学的身上。胡铮同学的字体是出了名的老练潇洒,他在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帮其他同学模仿家长签字了,而这英俊的字体却和头大如斗的他毫不相符,这更印证了那个&ldo;字如其人&rdo;说法的混账武断。此举一出,慕名而来找胡铮求字的人络绎不绝,胡铮同学的字迅速在北京的各个地方流传开来。在大家轰轰烈烈练书法谈感情的时候,我也交了一个很特别的笔友。
那时我是队里的邮递员,负责平时的收发信工作,别小看这个差使,工作虽然不起眼,但是责任重大且含金量高。我每次都按时到学校门口的传达室收集属于96级1队的来信,然后便充分利用手中的特权去向收信人逐一索贿,久而久之还对众人的&ldo;情&rdo;况如数家珍,比如&ldo;小象&rdo;陈北的笔友叫钱兰,就读于某师范中专;&ldo;野猪&rdo;吕征的笔友叫蒋晓薇,就读于某高中,这都成了我索贿的资本。为了及时收到信件而且防止&ldo;林楠小喇叭&rdo;到处传播广告,众人不得不用食物堵我的嘴,我经常在胡铮、麻雀等人羡慕的眼神中被陈北、吕征众星捧月似的拉到小卖部狂吃,那感觉至今难忘。同时我在寄信时也拥有走出校门的特权,这也是在遵纪守法的情况下可以出校的唯一放风机会。但绝对的权利滋生绝对的腐败,我出去寄信的时间逐渐由10分钟变成15分钟,又由15分钟拉长到20分钟,甚至发展到半个小时,最后在李主任的批评教育下又恢复到了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