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自己跌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有些疼,可十指紧扣的时候,又甜蜜的让人舍不得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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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初的成绩并不算差,基本上大考小考他都保持在班级前十,有时候发挥好了还可能会进到前五,这个成绩进入一中高中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同时,进步空间也很大。
他不偏科,每科成绩都保持在中上的水平,却没有一科是很拔尖的。
他喜欢缠着我问问题。
我洗完澡出来何以初已经把那枝玫瑰摆放好了,放在他的书桌上,我直直看过去,他挺直脊梁坐在书桌前,头微微垂着,突出的肩胛骨撑起薄薄一层t恤,柔软发丝被吊灯的光打下,带着一层暖黄光晕。
听见动静,他放下手中的笔,半个身子扭过来看我,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哥哥,我又遇到不会的题了。”
我瞥他一眼,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过去,他站起来拉过窗边的凳子摆放好,还调整了一下两个凳子之间的距离。
等我坐下以后他就也乖乖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伸出手指给我点那些他不会做的题目。
我大致扫了两眼就侧目去看他,透过湿漉漉的额发跟他对上视线,他没一点心虚的样子,见我看他,还呲着小牙冲我笑。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
我早就发现了何以初这个坏毛病,只要是我在,无论什么问题,哪怕是一些他稍微动一下脑子转换一下思路就能很快解出来的题,他也会全都撂给我。
我指着其中一道计算题,微微扭头去看他,“这道题你确定你不会吗?”
何以初抿抿嘴,很快的凑过来,他的脑袋轻轻靠在我胳膊上,困倦地揉揉眼睛,“唔。”他跟个小狗一样蹭我胳膊,触感让我浑身僵硬,“哥哥你那么厉害,再给我讲一遍怎么了嘛。”
我伸出食指把他脑袋顶开,神色难得带了点严肃,捏着的笔在桌子上碰了碰,发出沉闷响声,“何以初。”我叫他名字,看着他一点点把身体坐直坐正。
他总是这样,在我身边,就好像没了骨头,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人形靠枕。
“这些题你稍微思考一下就能自己写出来,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去想?现在我可以给你讲明白,那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呢?你难道还不能自己写题了?”
许是见我少有的对他严肃起来,何以初眨眨眼,敛去了刚才的不正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瓷般的颈项脆弱出漂亮的弧度,他睫毛颤抖两下,小声反驳我:“可是哥哥一直都在我身边啊。”
我怔住。
他复又抬头看我,那样子天真极了,“我们不是会一直在一起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