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在快死亡的女孩身边蹲下,看着她的脸出神。
他知道,汤豆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看。
有好几次,他在上学的路上,听到她和席文文说话,她们低声讨论班里谁最好看,谁不好看。相互打趣。她显然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貌,可却不想让人知道。
但他想,那是她对自己的误解。
她很好看。
特别是明明很气,却努力保持平静的样子。或者感到畏惧,却做出无谓时的样子。甚至坐在车上因为家人没有来送,想哭,却努力不哭的样子。
还有,每天凌晨,她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出神的样子。
他坐在这里,有时候会回想这些。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他知道只要足够有耐心,就一定有机会离开。
在几天前他无意听到两个送餐的工作人员说,诸世凉已经不在浮岛了,贺知意也不知道原因地被撤职。
这个消息虽然令得他十分意外,他们这样两个人竟然会败在内斗上,但同时也感到高兴。
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很快他就能出去了。
但虽然是这么认定的,在铁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他眼角还是不自然地猛然跳了一下。
工作人员催促他&ldo;走。&rdo;并没有告诉他是带他去哪里。
他也没有问,站起身,跟在他们身后,迈出了门栏。
在脚踏出去的一瞬间,他每个毛孔都感到无比的舒畅,虽然这里的空气并不比那房间里的空气更好,也完全比不上院子里的空气新鲜,但他却发自内心地闻到了一股甘甜气息,那是自由的味道。
两个警卫给他带上手铐有脚铐,一前一后押送他下楼。有时候他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令得只是谋杀未遂就被这么高戒备的对待?一时冲动不能解释吗?是哪一句话说错了?哪个表情做错了?明明顶多只是个讨人厌的心机鬼罢了。
一行人到的时候,问询室里早已经有个工作人员在等他。
门在他背后被关上,他被固定在椅子上,坐定后许多仪器被接在他头上,和手腕上。
在调试完成后,对方开始询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黎川。&rdo;
&ldo;父母还在世吗?&rdo;
&ldo;都不在了。&rdo;
&ldo;你跟谁一起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