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行渐远。
有车辆驶离的声音,剩下的人进了另一间屋。
实在没兴趣再呆下去了。
丁梓从木材堆后出来,趁着无人赶紧溜。
丁梓离最左端那屋有些近。
当她站起来还没走两步,正好瞄见两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窜进屋内。
她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后面听到的那两个脚步声就是他们的。
显然他们与张宏亮不是一伙。
那影子虽快,可她离得近,自不会是眼花。
她的脚步转了方向,继续往左屋靠近。
这是老式的厂房,宽宽的门面,卷闸门没有拉下,很方便顺利溜进去。
屋内不比室外,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那两个人用手机里配置的手电简照明,沿着一堆堆木材一溜瞧着。
从外到里,又从里出来,却没有交谈。
大概是看完了,将光源关掉,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
“王八蛋!”黑暗中传来一声骂,透着凛冽。
果然是熟人!
丁梓探了探脖子看,却是徒劳。
在黑暗中的人真正的是睁眼瞎。
“百年桢楠木,长在大渝山的深山东南面,左靠悬崖,右挨渤湖河。”
“什么?!隼大,你是说,这些木出自咱们……咱们……”阿淼惊得语不全。
黑暗中丁梓也能感觉到一股低沉的气压。
“隼大,这不可能!现在太黑了,你认错了也说不定。毕竟没人能从我们的人眼皮底下潜入大渝山干件动静这么大的事。”
这话刚出口,阿淼就知道是自己错愕的太过了。
他不是怀疑戴仼的判断,而是这事对他冲击太大,不敢或不愿去相信而已。
戴仼对大渝山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他几乎能知道每一棵的年龄,每一棵树的位置。
更别说这些珍贵的百年古木了。
果然,戴仼冷笑,“看错?大渝山的桢楠树种里树龄最长的达到800年,共有5棵,树高达20多米。另外,600年树龄的有3棵,500年树龄的17棵,200年树龄的有10棵。”
黑暗中也能听到戴仼牙齿咬得咯咯响。
阿淼半天才问出:“那,这里,这里是,是哪年的?”
传来戴仼很冷的声音,“500年的2棵,胸径6米多;200年的1棵,胸径3米左右。”
他又加了一句,“这3棵是长在外围,最靠近悬崖。”
“可是,这,这……”阿淼惊得语不成声。
躲一旁偷听的丁梓也被惊吓到了。
暗自啧啧了两声,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凭着些锯断的木材,张口就能说出它的来龙去脉,说出它的详细体征。
很久没有听到声音,也没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