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流:&ldo;………………&rdo;
‐‐就说关无绝果然不愧是烛阴教堂堂四方护法,总是能在出乎意料的时机,给他的教主带来出乎意料的惊喜与……惊吓。
而此时此刻,云长流所感受到的自然只可能是惊吓。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半跪在关无绝面前。他的护法跪在那里,束起的乌发曳在地上,全身微微地发抖,竟像是在害怕。
云长流看着那消瘦弯曲的脊背只觉得心慌意乱,他伸手扶着眼前之人,着急道,&ldo;你!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rdo;
关无绝被搀起来,可也不知是真吓坏了还是假装的,脚下站不住直往云长流身上倒。他眼中竟泪光潋滟,哽着喉咙:&ldo;教主……教主,您真的都……想起来了是么……&rdo;
云长流怔怔地抬手擦去他眼尾的湿润:&ldo;阿苦……&rdo;
&ldo;属下知错了,阿苦错了……&rdo;
关无绝手指紧扯着着云长流的衣角,又忍不住落泪。
他饮泣,脸色愈加苍白,嗓音抖得厉害,&ldo;阿苦不是故意想骗您……也不是故意想让您难过……无绝只是、只是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就这样……&rdo;
&ldo;我受不了,我当真做不到……是属下愚钝找不到其他办法……我、我只能……!求您别为这个难过,您罚我罢……&rdo;
他泪流满面,含着一点哭腔颠三倒四地申辩。云长流哪里见过关无绝这样子,慌得手足无措,心都被他哭碎了,连连道:&ldo;不哭,不怪你,是我错。都是我错,我害你这些年受苦受痛……&rdo;
可关无绝却还哭,云长流生怕他体虚不济,先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屋里床上,抱进怀里拍抚。
哄孩子似的胡乱安慰了半天,关无绝才算缓过来。可他伏在教主怀里仍不罢休,咬着后牙,泪眼朦胧地怒瞪着云长流:&ldo;教主……这等大事,您怎么也能瞒着属下!?&rdo;
云长流懵了一刹。关无绝突然又有气力了,他拽着云长流的衣襟摇晃,&ldo;那天……无绝明明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这张床上醒来的,您还要骗我说是梦。&rdo;
&ldo;……&rdo;
云长流心想这个真不是,那时候本座也以为是梦。面上却蹙眉道:&ldo;分明是你先骗‐‐&rdo;
关无绝闭嘴,低头垂眸又掉一滴泪。
云长流立刻什么重话都不敢说了,教主的面子架子全都扔到脑后,只是茫然无措:&ldo;我错,对不住,都是本座不好。不要哭不要哭……&rdo;
关无绝却黯然摇头。他捞起云长流的右手,捧在自己双掌之中,&ldo;您逢春生刚解,便找回了那段记忆是么?&rdo;
&ldo;……您心念着属下,定然……没有休养好。可属下第二次在清绝居见您,摸了您的脉,什么异样都没探出来。&rdo;
云教主心虚了一下,闪烁其词:&ldo;……阿苦,无绝。不说那些话,你且先来看看这间屋子,可还有哪里修的不妥?&rdo;
不料关无绝竟毫无征兆地推了他一把。云长流没防备,向后仰倒在床上,手腕又被护法攥住,居然被制住了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