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一定不知道,宁子从来不需要把脉。”
耶律凰吾扬起嘴角,走下城头。
她已经控制城防和皇宫防卫,刺杀的人不能用辽国杀手,耶律权苍也能控制绝大部分鬼影,一旦有异动定然会被他察觉,恰好耶律竞烈得到《控鹤密谱》,想用宁雁离调动宋国境内的控鹤军家族去刺杀耶律权苍,她便将计就计,如果事情败露或失败,她也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干净,最多就是被耶律权苍怀疑。
城楼下的杀手陆陆续续醒来,在宁雁离临终留下的意识驱使下,仿佛也恢复了一定的智慧,竟是趁着城防换岗的时候潜入城中。
城门前只留下些许血迹和淡淡的药味,微风拂过,仿佛一切已经恢复平静。
清晨。
楚定江拖着两个人丢进莫思归院子里。
魏予之看了一眼,“神医去药园了。”
“请转告他,这是他要的人。”楚定江道。
魏予之看他满身霜寒之气,显然是一夜在外未曾休息,便走近仔细看那两个昏迷的人,“这是……”
“你问莫思归吧。”楚定江转身便走。
“楚先生使的一手好计。”魏予之道。
楚定江不语,魏予之消息之灵通还远远超乎他的估计,不过也无妨。
“楚先生真的只甘心庸庸碌碌的过一生?”魏予之问道。
楚定江回过身来,“过奖,某不过一粗人。”
“何必妄自菲薄?”魏予之道,“我最了解辽国,也最有可能识破你的计谋,可是你却算到我会为武令元做事。”
梅氏留在河西,最终得益的还是河西县令,魏予之作为幕僚不可能会捅破这件事情。
“我听闻梅氏从你这里得到部分《控鹤密谱》,我就想,其他密谱是不是也有可能落到你的手里,直到控鹤家族有两氏体内的毒性被催发我才确定。”
楚定江是故意把《控鹤密谱》漏给耶律竞烈,而不是耶律权苍或者耶律凰吾。本来这三个人之中,耶律竞烈已经失势,他突然得到这股力量,再加上手里已经即将不稳的兵权,恐怕要兵行险招。
两人都存篡权之心,一旦耶律竞烈有所动作,耶律凰吾多半是要将计就计。
而事实情况,与楚定江所料没半点差别。以后的事情他就说不好了,不过究竟谁是最后赢家不在他考虑之中。
“阿久想弄军队,我只是想给她弄点人。顺便给她留点宽裕的时间整顿。”
“为了给区区一县的自卫军争取点时间,便让辽国内乱。”反正魏予之不相信他做这一切真的都只是为了安久。
然而事实上,楚定江主要目的确实并非乱辽,只是有些事情看见了,不算全乎就浑身不舒坦。
“你早就知道我会为武令元做事,为何?”魏予之问。
楚定江莞尔,“魏先生足智多谋,本心却不是那么难看懂。”
一个复杂又简单的人。他心机深沉,楚定江可能猜不到他所有的计谋,但能看出他在感情的选择上很简单,而为哪国效命为谁效命,实际只是他的一次感情抉择。
“若无别的事情,某先告辞了。”楚定江道。
“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先生捉这两个人的时候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