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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叫曼天翔的刑警副队长叼着烟靠在桌边冷冷一笑：&ldo;没错，我们公安，命案必破。找到了真相，就能破，找不到，那就破不了。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响应这个口号完成上级规定的指标就去胡乱断案，你没杀人，我说你杀了人，你心里会怎么想？为了一群想早点完事的人那点奖金和名声，坐一辈子的牢，你甘愿么？！&rdo;

吴队忍无可忍，脸虎起来了：&ldo;姓曼的，我是正的，你是副的，谁听谁的？别蹬鼻子上脸！像你这种顽固不化、无事生非的人，你老婆怎么不和你离婚？！&rdo;

听到这话，曼天翔把烟一丢，走到他面前，也跟他横起来了：&ldo;你他妈很了不起？不过读了个刑侦硕士，就认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老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凭，是片警出身，但老子是一步一个台阶，凭真才实干走上来的，老子断的案子比你嫖的女人还多，你凭什么来教训我？！&rdo;

吴队面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手冲他一指，嘴上厉喝：&ldo;把枪拿出来！我要停你的职！&rdo;

&ldo;放屁！&rdo;男人猛地回身，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扬起一片血雾：&ldo;我停你的职才对！去医院乖乖呆着！&rdo;

&ldo;副队……&rdo;

像旋风一样出了门的曼天翔充耳不闻刑警队员小李热切的招呼声，直接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刑警大队。

局长办公室的门内不断传来咆哮声，每个从外面路过的人无不被那把极具穿透力的熊熊怒火所波及，夹着尾巴逃得远远的。

&ldo;你怎么老是这么冲动？你算算，你都三十好几了？！&rdo;

&ldo;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上司，你怎么可以对他拳脚相向呢？&rdo;

&ldo;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rdo;

不用看也知道被训斥的人正低着头、缩着肩，像只小兔子一般在河东狮吼下簌簌发抖。别说局长的滔天气势，就凭那张扭曲的脸也能让人感觉到死神来了而痛不欲生、哀哀欲绝。

然而，若真有人敢推开那扇门，就会看见他们以为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把长官的骂声当做了悦耳的音乐，正优哉游哉地翘着腿，享受手中上好的碧螺春。

被如此轻视的局长不怒反笑，虽是疾言厉色但跟他平时耀武扬威的模样却是判若两人：&ldo;你把他打残了，跟和女人上床图一时痛快，最后却搞出了负担，有什么两样？&rdo;

曼天翔嘿嘿一笑：&ldo;我也想把他打得怀孕，可惜我的拳头没有这种功能，否则他已经怀上无数次，生孩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出现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rdo;

王局也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像老朋友一样搂住他的肩膀：&ldo;其实我也看不惯他自持清高的模样，要不是他爹在市里做官，就是再过十年，刑警队长这个职位也落不到他头上。&rdo;

他拿出一根中华递给对方，又抽出一根自己叼上：&ldo;有文化和有思想的人，我一向喜欢有思想的人，有背景和有本事的人，我一向喜欢有本事的人。刑警队要不是有你，还办得出什么事？&rdo;

&ldo;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一点。&rdo;曼天翔从来不懂得谦虚，自然不知何为客气，&ldo;我厌恶他的办事风格，适合他这种风格的工作应该是国企，而不是刑侦。你应该让他滚出警队，这样我才能最好地发挥。&rdo;

王局咬着烟笑着说：&ldo;我丝毫不怀疑我让他滚出去后你能带给我的回报，不过这里是中国，所以说他不但不会滚出去，还会躺在高干病房里接受各位领导的慰问，并且会得到你的道歉，否则你将无限期地停职。&rdo;

曼天翔表情一凛，狠狠甩掉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臂，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ldo;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鄙视他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的无耻行径！&rdo;

&ldo;我当然鄙视他。而且是发自内心。就像我骂你，永远只是表面。&rdo;王局站了起来，&ldo;我也想包庇你，但谁叫我是这体制当中的一员？正如人不是他杀的，可谁叫他在不利的时间和地点里出现？&rdo;他看着他，表情十分无奈，甚至有些哀痛，&ldo;别担心，我会帮你说话的。因为压力过大造成警员情绪失控，是常有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