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被揍得体无完肤、血流满面的人,曼天翔甩了甩滴着血的拳头,缓缓直起身,从那堆臭肉上慢慢移开冷酷的眼神,大阔步地离开了。
&ldo;哇,你男友好生猛,好可怕!&rdo;
&ldo;叫你不守基道、水性杨花,这下安逸了吧?&rdo;
&ldo;是啊,他还不能满足你吗?你胃口不小啊!&rdo;
过了半晌,大家才围过来,幸灾乐祸地,纷纷朝抽搐的青年打趣……
从酒吧出来,电话响了。曼天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分尸案已经告破。小李非常高兴,赞不绝口他的断案能力。
曼天翔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喜悦之情。只能说这个消息,稍稍平复了徘徊在心上那股被男人睡了的怒气。出于某种原因,他不能去揍那个道貌岸然的医师,因此只有去找那个曾冒犯过自己的青年练拳。他不是女人,不能去告他□□,哪怕只是有这个念头,也会显得自己无比的低级。所以他选择了发泄。
最郁闷地是,他还得回到心理诊所,有些事情必须了结。
沈南秋还是挺厚道的,见他进来,就把他需要的东西推了过去。
男人有点诧异。他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刁难自己,没想到这次如此识趣,干脆得他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心虚。
不管怎么说,两人才发生了关系,再度相见,还是有些尴尬的。曼天翔一直偏着头,尽量避免与他四目相对。他抓起证明书,头也不回,就往门外走:&ldo;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rdo;
沈南秋也看出他对自己有很深的抵触情绪,但并没试图说出缓和彼此隔阂的话语,只道了声:&ldo;随便。&rdo;
可谓段位高极。
曼天翔更没有面子了,突然他转了回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似箭,射向桌后那个稳坐泰山的家伙:&ldo;这张证明,是不是代表我治愈了?&rdo;
那人停下喝水的动作:&ldo;难道你还不承认在床事上的疏忽?以及它所导致的无可挽回的结果?&rdo;
其实刑警的内心也很清楚,□□方面,他的确不合格。因为他不愿妻子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每次都草草了事。
&ldo;我说了,你不信,我只有那么做。不然你怎么才能明白呢?&rdo;
如此道来,他对他所做的一切便显得更加地无可指摘了。想想,面对一个不谙世事、并且对插入深感排斥的双性处子,都能让他得到销魂的快感,说明事在人为,有没有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一想到这个,曼天翔就自愧不如。
他老脸一红,默默无语地,朝门转了过去。身后的人将他叫住:&ldo;&lso;性疗法&rso;一直颇受争议,任何人都对此怀有疑虑和偏见,表示难以接受和理解。就像几个世纪之前,外科手术跟杀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为了完成目标、达成使命,我们不得不挑战权威、颠覆传统,逆流而行。&rdo;他并不急于把话说完,而是观察着他的反应,认为他听得进去,才继续,&ldo;你只是治愈了,但还没有痊愈。但我还是把证明给你了。想要彻底痊愈,必须得有超于常人的勇气,不知你是否有那个勇气?&rdo;
曼天翔回到了警队,被任命为刑警队长那一刻时,他的脸上只有庄严,没有笑意。因为谁也不了解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东西,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就职后的第一件事,他便去审讯了落网的犯人,原来八年的婚姻,早就支离破碎,那天一怒之下,丈夫掐死了自己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她承受了无数次家暴,忍气吞声,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既定的厄运。
当醒悟过来,男人才慌了神,因为尸体上布满了暴力的痕迹,姑且不论在抓扯下指甲里留下的血液组织,光是这一点,警察就能推断出凶手的身份,自己有最大的嫌疑。还好她极爱面子,对婚姻的不幸始终守口如瓶。他想,不如将计就计,把人分尸,再切去手指,让证据荡然无存。然后买来一把玫瑰,插在了花瓶里。做了各种掩饰。然而障眼法并没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反而让他白白多煎熬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