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了山,天色一寸寸暗沉。
高档小区,正值晚餐时间,有几户人家窗口飘出饭菜香味,勾人食欲。魏家餐桌,魏母摆上碗筷,魏父和魏则言落座,他家晚餐一向吃得清淡。
魏则言喝了口热汤,还没吞咽,就听坐在对面的魏母出声:“你的月考成绩我看过了。”
魏母人到中年,愈发威严,常年当教师让她身上有种学识渊博的气质,魏则言从汤碗中抬头。
“这次你的数学和物理丢分丢的有点多。”
所谓多,是没有考满分。
“嗯。”魏则言喉结滚动,吞下了嘴中的清汤。
“你最近是不是松懈了。”魏母客观道。
魏父吃着饭,插了句嘴:“孩子挺不错了,名次也没见着下降。”
魏母皱眉:“我问过他们老师,这次年级第二就和他差了两分,第一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则言,我听说你在学校和那喻敛走的很近?”
魏则言若无其事的用筷子夹了菜,“没有,就打个招呼。”
“喻敛他家和我们家不一样,喻敛他有资本玩,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混一起,现在好好念书,不要玩心太重,免得将来后悔。”魏母道。
魏父觉着她这话说的有点过了,道:“行了行了,吃饭就吃饭,别总教训孩子。”
“听见了没?则言。”魏母越过魏父的话,执着的要他的回应。
魏则言习以如常,抬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知道了,妈。”
吃完饭,魏则言回了房间,说要学习。
他打开窗户,坐在防护窗窗口,在暗中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魏则言朝窗外吐出一口烟,整个人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静。
一支烟抽完,魏则言拧灭了烟头。
他嘴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第一的位置坐久了,他甚至隐隐期盼着有人能把他拉下来。
——不过也得那人真有这个本事才行。
关于这次年级第二,魏则言没关注,他不需要去看成绩,自然会有人告诉他他的成绩,因此,他并不知道第二是晏绍。
晏绍如同饕鬄般吸收着知识,迅速的膨胀成长,他在学习上,并非全然没有天赋,他逻辑思维清晰,相较于文科,实际更适合理科。
一旦接受,他适应吸收的就很快。
晏绍和喻敛今天晚了点才回到出租屋,他们还是先把橘猫放在了宠物店,虽花钱多了点,不过喻敛也不怎么在乎那些钱,就是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像个忧心的老父亲。
昨天他做的猫窝还放在墙角,喻敛躺在靠背椅上,插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垂落在他黑色卫衣的胸前,他横屏拿着手机玩着单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