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终于来到了另一端的出口,拨开洞口的杂糙,发现外边仍然是倾盆大雨,唯一的变化就是这里不再象之前那么黑得深手不见五指,隔着十几米就有一盏防雨的常明风灯,方圆数里之内密密麻麻的足有数百盏之多,就好象是城市里的路灯。这灯光虽然也极为昏暗,但是对我等来说,简直就如同重见天日一般。
回首来路的出口,原来是在一个小山坡的背后,没膝的荒糙把地道出口遮盖的严严实实,若不知情,绝对无法找到。
阿豪用笔在本子上画了几个参照物做标记,以防回来时找不到路。
荒野之中没有路径,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前行,直奔着灯光密集的地方走去。
臭鱼眼神好,突然一指南面说道:&ldo;呵,原来你们说的那个村子是在这里。&rdo;
我们放眼南望,透过茫茫的雨雾,在死一般寂静的夜幕中隐隐约约有百余栋房屋聚成一片,确是个小小的村落。
从我们所在的高地顺势向下便觅得一条道路,延道路而行,来到了村子的中央。
村子中间的广场,是一条十字路,一宽一窄的两路交叉,把整个村子分成四块,我们所来的那条路,是其中窄的那条。
全村寂静无人,就连鸡鸣犬吠都不得闻,看来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活着的生物。
我们随便推了几家的房门,门上无锁,房中却没有任何人迹,从房内的积灰蛛网来看,至少有十几年没人居住进出了。所有的房中都如同寻常农村百姓的住宅一样,家私朴实,没有特别奢华的事物。各处还都保持着生活中的迹象,有的人家中锅里甚至还有正煮了一半的饭菜,当然那些食物早就腐朽不堪了。
只是不知人和家畜都去了哪里,难道是在一夜之间,这上百个家庭全部人间蒸发了吗?
也许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大的灾难之类的突发事件,所有的人毫无准备,就突然遭难。
就连聪明精细如同阿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事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常识。然而我们几个人也不具备推论这种超自然现象的能力。
众人冒着大雨,顺着村中最宽的道路来到了村子尽头的一片建筑之中,这一带不同于其余的那些普通民居,由呈品字型的三部分组成。
中间是个二层楼高的山坡,前面立着十数座石人石碑,当前一座巨碑高近三米,人在其下站立,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我们走近观看石碑上的文字,发现都被人为的刮掉了。唯独左下角有几个小字没被刮掉,上面刻有:&ldo;唐贞观二十一年&rdo;的字样。
臭鱼问我:&ldo;这山坡为什么还要立碑?是不是以前是古战场,作为纪念。&rdo;
我说:&ldo;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糊涂着呢。&rdo;
阿豪用手点指石碑后面的山坡,说道:&ldo;那不是山坡,是坟丘。这就是那座唐代古墓,我本指望只是一场误会,没想到现在世态的发展,已经对咱们越来越不利了。&rdo;
我们用手遮在眉骨上挡雨,抬头仔细观看那座巨大无比的坟丘,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畏惧之意。
左侧是一栋大宅,庭深院广,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里面黑沉沉的很是滲人。无意中看上一眼,便会产生一种悲哀痛苦的感觉,同时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冲进大脑。
我们不敢再多看那大宅,转过身看对面的另一座建筑,却是一座古香古色的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建筑风格绝不同于今日的建筑,楼顶铺着黄绿相间的硫璃瓦,四角飞檐各筑有镇宅僻邪的神兽。门前有块牌子,上写&ldo;眠经楼&rdo;三个篆字,楼中隐约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
藤明月自从进了村子就紧张害怕,这时指着眠经楼说道:&ldo;看字号这里好象是藏书的,咱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文献记录之类的,也好知道咱们现在究竟身处何地,这样才能思索对策。&rdo;
其实,即使她不这么说,我们三人也都有此意,反正只有这三处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大的超乎寻常的坟墓是没人想去的,左侧的大宅,别说进去了,只看上一眼身上就起满了鸡皮疙瘩。也只有这象是书房的地方能去看看。
臭鱼一脚踹开大门,拿了棍子在门边乱打,里面到处是积灰,呛得我们不停的咳嗽。
我问道:&ldo;老于,你折腾什么呢?是不是刚才吃多了想消消食?&rdo;
臭鱼答道:&ldo;我看电影里象这种地方一开门,就往外飞蝙蝠,真他奶奶的见鬼,这里却没有半只,害得我空耍了这许多气力。&rdo;
楼中屋顶挂着一盏琉璃水晶的气死风灯,不知道使的什么光源,看样子几十年来都不曾熄灭过。